【第一梦--泰然】
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是没有目的的随意,夏抱着收拾好的箱子走出医院的大门,还有人给她送行,可怜巴巴的说夏医生可不要忘记我们,以后也要在群里发红包,巴拉巴拉的,夏僵硬的笑了笑,挤出了她们的包围圈,无论多少次,这热情都不是她能承受的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公交车,夏想了想,还是别孤零零的待家里了,这样显得特别可怜,于是决定去夏知的墓地,守园子的人不知道去哪了,夏知的墓地周边粗略估计荒草已经半米多长了,夏叹了口气,只好自力更生,为夏知清理一下环境,她的妹妹总归是那么美丽,那么娇气,可不能受一点委屈,不然得话会拎着她的耳朵大喊大叫的。
良久。
“我失业了”夏憋出一句话,她把头埋到膝盖里,声音从里边传来,闷闷的,“我其实挺喜欢这个工作的,毕竟一开始的梦想就是当医生嘛”,她缓了缓,眼眶有些发红。
夏想,不能这样,会被夏知笑话的,她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面包,狠狠的咬了几口,当作发泄,忽的又笑开了,继续对着夏知的墓碑叨叨“你要是还在的话,估计会指着我的鼻子骂,好好的一个工作怎么说没就没啦,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和爸爸去揍他,可是我才是应该保护你的”。
......
大约是坐得太久了,夏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腿痳了,她站起来用力的跺了跺脚,温和的摸了摸夏知的墓碑,象是千百次同样的动作,悲伤而怀恋。
“夏知,下次和爸爸一起来看你”。
“夏知,你真自私,怎么就舍得我们”。风轻轻的飘散,消失的话语毫无波澜,夏的背挺得直直的,没有回头,大概怕夏知看到自己得脆弱吧。
走过了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夏呆呆的走进门又走了出去,这干净整洁的房子似乎是她的,难道田螺姑娘来过?不不,桌子上热腾腾的饭菜告诉她,是田螺爸爸回来了。
“嘿”一双筷子横在夏正要捏菜的手上“回来了,也不叫人,就知道吃吃吃,还不洗手”。
“爸,我快饿死啦,您就不能别这么计较嘛?”夏无奈的跟着她的父亲大人到厨房,在他的监督下洗干净手。
“不能”夏的爸爸狠心的回绝“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我还想早点吃完给你送的,你不是说这段时间很忙吗?老头子出去旅游了这么久,也没打几个电话问一问,唉,娇儿不孝啊!”。
只要父亲大人一张嘴,别人就没有插话的余地了,夏哀怨的看着眼前的红烧排骨,再不吃就要冷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之前一天八百个电话,您就说别和女人似的,婆婆妈妈,好吧,一天打一个,您又说我不会挑时间,打扰到你和漂亮老太太约会,现在回来了,就抱怨打少了,我说”夏神秘兮兮的朝夏父招招手,“老头儿你是更年期来啦”。
“我......”夏父拿着舀汤的勺子就要敲夏的脑袋,还好夏跑的快,要不然额头得红一片,爷俩就这样互相怼着对方,直到晚餐结束。
老爷子说怕夏知一个人在家没意思,硬是要留下来住一晚,夏360度得劝说都没用,毫无反抗力的,被踹去整理床单,服侍老爷子就寝。
好不容易忙完了,被炒鱿鱼得郁闷也减少了许多,夏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她不明白,好好的,聂远为什么突然这样,明明,自己是那样敬慕他,夏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也许......
第二天,夏打了个哈欠,然后发现老爷子神奇的消失了,就留了张条子,大致是要追求人生的第二春,让夏别担心,他会照顾自己之内的,夏把纸条揉了揉,想丢到垃圾桶,结果中路折回,把纸条摊平,收进小盒子里,谁知道和老爷子还有多少天呢。
“该去剪个头发了”夏加快了整理的步伐,准备上街,可是街上得理发店真的很嚣张,剪个头发要68,还说是首席理发师,所以要贵一些,夏觉得这是欺负她这个无业游名,可是站在那么多张嘴面前,夏乖乖的掏出腰包,任君宰割,当了头大肥羊。
这样真好,真的,夏这样告诉自己,能按时睡觉,能按时吃饭,对身体也好,只是不定时的会想到那个王八蛋副院长聂远就心烦,夏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蛋,打开电脑,告诉自己,上点心,找工作,投简历,要不然就得啃老啦,想想自己的老父亲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夏打了个寒颤,加快了浏览信息的速度,自己一定不能混的这么惨,都怪聂远,丑八怪,一群丑八怪。
看了半天,没看到一条让自己满意的,夏开始找手机,想着要不然拉下脸求一求伟大的副院长,可是一想起那天在聂远说完之后自己就把他赶出了办公室,还朝他吐了几口唾沫就心塞,冲动是魔鬼啊。
翻遍了卧室,手机也没找到,夏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四处撒网,她有点抓狂,雪上加霜太让人痛苦了,最终她看着镜子里散发出无限怨念的人,一把将花费了她将近一个小时的罪魁祸首给逮住了。
嗡嗡嗡,手机突然一下一下的震动,吓得夏差点给扔出去了。
“喂”夏看到屏幕上闪现的名字,飞快地接了电话,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那个,晚上好”。
“你是挺好的呀,这么多电话吧不接,信息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掉马桶了呢”电话那头的人心情不是很好的冷笑“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
“你都把我给炒了,我干嘛要接你的,我又不是你的狗”夏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着话筒就吽,然后,一片宁静,夏思索着要不要挂电话,反正已经在做死了,就作到底。
聂远是被吓到了,他都还没发泄郁闷呢,夏就突然发脾气,瞬间被噎住,回过神来,便是哭笑不得。
“我什么时候炒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聂远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炒的我,你自己不知道”夏平息的怒火开始上涨“是得了脑膜炎吗?”
这回聂远是真的生气了,“您在被人话还没说完之前就就把人给赶走,还朝上司吐口水,挺得意的吧,是不是觉得以后不用来了,就把该讨的都讨回去?嗯”。
这最后一个字,让夏抖了抖,她不蠢,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即然这样,明天就不劳烦您回来了,毕竟这份工作......”。
“别啊,刚刚,那个,我就是羊癫疯犯了,您别介意呀!”夏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
“谁是脑膜炎”
“我,我,我”
“哼,你又不是我的狗”
“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我办公室,嘟嘟嘟”
尽管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了,夏还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礼貌地道别。
......
是夜,梦。
“别过来,怎么会,我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