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返乡记》

九月九日望遥空,

秋水秋天生夕风。

寒雁一向南去远,

游人几度菊花丛。

10月25日,又到一年一度重阳节。描写重阳最有名的是唐代诗人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

遍插茱萸少一人。


    因为九月初九“九九”谐音是“久久”,所以重阳节被赋予生命长久、健康长寿的寓意。又称“老人节”、“敬老节”。每年的农历九月,出游赏秋、登高远眺、观赏菊花等也成为了重阳节传统的活动。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此刻你身在何处?父母在身边吗?或是父母已经远去?纵有千言万语,不如全家人一起登高望远,度过一个不一样的农历九月。在我们南方的玉林,重阳节又有一个风俗,就是给去世的亲人扫墓、祭祀先祖。重阳节与除夕、清明、盂兰三节并立,是中国传统节日里祭祖的四大节日之一。重阳节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形成,到了唐代,重阳被正式定为民间的节日,旧时按惯例这天所有亲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灾”。重阳扫墓,还很切合山区实际,大有好处。因为山区的墓葬大多位于山边、岭上,周边基本上是草木丛生,清明时节雨纷纷,行走多有不便,爬山越岭扫墓难免把衣衫都弄湿了。重阳则不同,正是秋高气爽之时,雨水偏少,这时扫墓不仅出行方便,还可登高远眺,欣赏各处美景。

    按照玉林的习俗,重阳节要返村扫墓祭拜。父辈年纪已至耄耋,身体状况不允许回村,交代我们兄弟姐妹们必须回去。老家本无亲人在,但爷爷奶奶都在此安息。大姐儿时也在此度过(但身体有恙,不能前往),于是,10月24日,我们姐弟三人由父辈的二婶带领,连同家人一起回到村里——玉林市兴业县蒲塘镇文岭(大文村)村。简单地在亲戚家吃了午饭,我们来到位于后山的祖坟处。村里的亲戚们已经提前把墓地打扫干净了。然后点上香烛摆上祭品,外孙耳聪目明,看到婆婆拜祭,也学着虔诚地持香鞠躬。还好奇地用无数个“为什么”,缠着婆婆解释“拜祭”的来源和意义。弄得婆婆一个头大,只能跟小朋友解释,祭祀是后人纪念祖先,感恩祖先的活动,后人要继承祖先传下来的优良品德,发扬光大,从而得到祖先庇佑,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所谓“山有灵而无主,先人有主而无灵”,与先人相感可以更好得到山川的灵气。这就是中国的风水。


    我们特别去看了一下爷爷和奶奶的墓地,在一片荔枝林里,与自然和谐,显得非常宁静。爷爷在我们出生前就去世了,我们未得见过,听说是私塾的教书先生(也是县里的政协委员),他不会种田,我母亲嫁过去以后,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父亲当时在桂林读大学)家里家外都是她在忙。由于读过初小,有点文化,还当过村里的妇女主任,后来我父亲大学毕业留校工作,才把她和大姐从村里接了出去……奶奶曾在我家住过,有抽烟的习惯,我父亲每月给她几块钱买烟抽,她偏爱男丁,我父亲与二叔两家只得我弟弟一个男丁,她有什么好吃的都塞给弟弟(无非就是糖之类的)吃,甚至宁愿少抽烟,也要挤出钱来买糖给弟弟吃,我们女孩子是只有眼巴巴看的份。结果弟弟吃得满嘴虫牙,疼得打滚,被我们笑了很久。因为奶奶只会玉林话,我们又是说桂林话,其实我们交流得并不多,她还算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太太。唉,往事如烟……

上屋

梁上的雕花,精美异常

我们站的位置,是父母曾经住过的房间,也是他们结婚的小屋

奶奶曾经住过的小院

石磨

小朋友在老屋里蹦蹦跳跳,给老屋带来了生气

砖花墙

月亮门,在当时的村里少见哦

老屋里斑驳的光影

历经风雨的夯土墙


    祭拜完毕,我们又去村里看了我们的祖屋“敦本庄”一一莫家宗祠。据族谱记载,兴业蒲塘莫氏,源于河北巨鹿郡。族谱曰:祖生七子,居竹林居,是为“竹林七贤”。祖屋分上、下两院,四合围之,三进,中有天井,旁有厢房耳房几十间。廊柱檐樑雕龙画凤,庭前院后青砖绿瓷白灰砌成几何花墙,历经两百年风雨了,仍有老人居住,故居难离啊!愿莫家后生珍此宝屋,不忘来时路。

    虽然我们没有在此生活过,可是父母祖辈都生长于滋,亲切感顿然而生,写下此诗,纪念我们莫家的发祥地。

《我家的老屋》

我虽不生长于滋,

这里却有长辈的足迹。

几栋老屋,虽已残破,

却纪录了莫家的历史。

那青砖泥墙,

是祖辈辛勤的凝聚。

那雕梁画栋,

是祖辈智慧的结晶。

斑驳的光影,

演绎着光阴的故事,

屋檐的滴水,

诉说着历史的凄迷。

低矮的小屋,

黑曲隆咚,

这是父母的成婚之地。

村里的池塘,

鹅叫鸭凫,

大姐可曾在此嬉戏?

时间早已走过了古稀,

我们却还停留在儿时的记忆。

抚摸着老屋的墙壁,

仿佛听到你在唏嘘:

从这里走出的莫家子孙,

永远也不要把这里忘记。

注:茱萸(zhūyú):一种香草,即草决明。古时人们以为重阳节插戴茱萸可以避灾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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