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一个女婴出生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是身体在驱动着这个反应,她看见另一个女人也在哭,她看见房间里还有一个更老的的女人在忙碌,哭声交错,穿行在三个女人之间,女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一个温暖的小房子费力爬行到这里,这里冷了很多,只有哭声,她感到害怕,哭了一会就不知声了,也睡了,在一个温暖的却弥漫着寒冷的被窝。
第二天,她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个新的男人和新的女人,空气里满是一个女人的悲伤和另一个女人的安慰,那个男人抱起了女婴,看向女婴的目光包裹着她,好像那个她熟悉的温暖的小房子,不知道过了多久,说话声停止了,那个抱着女婴的男人抱着女婴往外走,身边跟着那个新的女人,用同样温暖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女婴,仿佛她是一个被珍视的宝贝。
没走多远,她听见了一个之前听过的声音,看见了那个见过的老一些的女人,她身体微胖,蹒跚着脚步来到男人和女人跟前,说了些什么,又抱回了女婴,男人和女人失望地走了。这男人女人是一对夫妻,也是女人的好友,生活富足,但没有孩子,他们感知着女人的心酸,却也同样感知着自己内心的酸楚,都是求之不得,但所求不同罢了。她把女婴抱回来,床上的女人不说话,她没有责怪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到,我养着。当一个错误的观念绑架了人的思想时,她便失去了灵魂。
女人并不讨厌女婴,是绑架她的思想使她讨厌一个尚未参与过这个世界的小孩,因为那个年代,生一个男婴才可以解开这种思想的捆绑,让灵魂有安身之所,而女婴的出生更像一种枷锁,把灵魂牢牢地锁在困境里,仔细想来,我们的生命向来如此,它让你比其他生命更懂得思考,也同时让你更容易因为思考的狭隘而陷入愚蠢。当这个女人陷入到这场狭隘的思考之中时,两个可怜的女人同时诞生了,其实也无所谓可怜,人生终究是一场不可预知的磋磨之旅,不在这件事上磋磨你,就在那件事上磋磨你,人人如此,哪来可怜人,只要你足够勇敢,活下去就是一种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