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行旅,从南洋出发,先往北,再往西。
在意识深层,那是与这个世界另一个“我”的会和与私奔,逐渐的我正成为自己的灵魂所喜爱的人。
世界再怎么辽阔,生活本身实在只有车厢般大小。
那上面的乘客不会有太多变动,你因为座位有限,我们不会与其中多少人发生故事。
两边都是起点,也都是归宿。
不管我身在何处,都意味着别离。
回这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此城依旧不是我城。
出租车司机的口音我也依旧听不太懂。
一本买回来很久的书,每次都是因为时间不看,如今看去颇有感触。许是自己也经历过远离我城的感觉。感同身受,但想来自己又是极其不念家的人。遂有感慨也不深也。
迁徙与赶路成了常事,漂泊感便随华发渐萌。
离散,一闪一闪,似海上的求救信号,又似天空中遥不可及的星星。
人海茫茫,大千世界的航线错综复杂,千丝万缕,正是一个玩捉迷藏的好地方。
四季更迭,流光暗换。
落日红的虚幻,它隔着一栋一栋的高楼追随着我的车子,像漂浮在地平线上的气球在追逐疾驶的火车,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它变消沉在风景里了,仿佛追着追着它泄了气,便在某栋大楼背后坠落下来。
半轮浅月,素颜姣姣,犹抱琵琶。
只是冬夜抬头见广寒,让人从心里感到冷。
遗忘是记忆的一种形式。
遗忘已经成为我的强项了,似是过滤的滤网,储存在我记忆里的海绵体,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自动将不重要的货物意义的东西删除。
走过每一段路以后,却将路上相遇的大多数人当做了云烟。
如细雪纷纷,须臾融解,只带走人与人之间重要的情节。
记忆是个行囊,他愈简便或许就能保证我这路走的愈远。
人生一寄,奄忽若尘。
世界每天都在改变他的面貌,每天都有人为他漆上浓墨重彩以一掩饰其沧桑与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