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借酒消愁。
我多么希望,真的如此。
戒酒是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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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秋季,或是她的冷肃倒映着谁的悲寂;又或是她的丰收回响着农人的喜悦。
总之她是个多情善变的季节,是个人人每年都会遇见的季节,更是寄托着高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匹夫心里话的季节。
最开始为她点上一笔灵性的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把她的悲推崇到极致的是杜甫与“万里悲秋”共度的一生。
而给她多添了一笔颜色的是刘禹锡的“盛春朝”。
窗外的枫叶,每一次的扣门,我都会想一个问题。
秋天给我带来了什么?
我又能给秋天带些什么?
我第一次认识秋,是顺着父亲带着甜蜜的嘴角,望向的一亩亩良田上散发的稻香。
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样迷人的香气。
哪怕现在已经长大了,也是难以忘怀的记忆。
他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上的,只知道诱人心弦的气息。
也不同于那些苦涩难懂的,先苦后甜的道理。
她就明明白白,大大方方的告诉这世人。
“我”是一个名为“收获”的种子。
后来父亲和我一同栽了一棵樱桃树。
我就更期盼秋天了。
试想一下,在一片汪洋的黄色波涛里,看见在中间就有那么一点,鲜艳的不能再过鲜艳,甜美的不能再过甜美的红色绽放其中。
那是多么“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属”的景观呢。
后来我开始厌恶秋天。
是在不经意之间撇向父亲难以收回的皱纹,顺着那深沉的纹路,我能看见的只有秋的悲哀了。
父亲早些年的时候是能吃酒,会抽烟的。
后来,我出生了,父亲就很少拿起烟头了。
偶尔有那么一两口,还是在我小学的时候。
他会给我5块钱,让我去买包烟。
每一次去,要么是蓝色又或是红色的“钻石”。
这就导致我天真的认为,所有的烟都叫这个名字。
后来上了高中以后,才知道所谓的“钻石”般璀璨的称呼不过是烟草的丑恶的伪装。
就像人一样,总是披着华丽的衣裳,掩盖着内心的肮脏。
比起烟草,我更爱在节假日的时候给父亲买一瓶酒。
因为酒瓶子上没有写过“喝酒有害健康”。
可它就像是个慢性病,喝的长了。
啤酒肚,脂肪肝就都出来了。
和人类一样,有些危险的事情,它偏偏长得一副和善的面庞。
然后我就劝父亲少抽烟,少喝酒。
父亲说抽烟可以提神醒脑,在你混沌迷茫的时候。
喝酒可以消除心中一天甚至是几天的忧愁。
可随着年岁的增长,父亲身体每况愈下,我的学业步步高升的同时也代表着经济需求的增长。
父亲把两样都戒了。
我很开心。
因为这是不是就证明了——
父亲不再喝酒,是不是就没有了忧愁?
父亲不再吸烟,是不是就没有了迷茫?
还在家的时候,父亲咀嚼着米饭,艰难的咳嗽了几声。
看着盘里的一块肥肉,愣的出神,却始终没有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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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才真正的明白。
这世界有酒水都消不了的愁,却是你必须面对的——“现实”。
有无论吸食多少烟草都驱散不了的迷茫的雾,却是你必须做出的——“选择”。
跟随你一起成长的,还有陪伴你童年愉快的秋天。
女大十八变,她终是褪去了童年的伪装。
把代表丰收、喜悦的梦想变成了充满迷茫和忧愁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