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勉强算是读后感,主要想讲一下《哀悼之翼》里一个叫做“鬼”的女孩。
鬼只是她的代号,她的真名当然不叫鬼。而至于她的真名叫什么,我想那大概已经被人遗忘了。
鬼是印第安人,因为瞳孔是金色,被父母族人认为是不祥之物。一个人若是被周边的人认为是会带来厄运的东西就罢了,若是连生身父母也这样认为,那着实容易令人感到绝望。
路山彦在美国印第安人保留区里发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弓箭对准了来入侵他们领地绑走他们家人企图开采金矿的英国商人,希望这样做能换来家人对她的一点点的爱。
可是弓箭怎么比得过子弹?路山彦随手的一枪斩断了她的箭。可路山彦也挡在了所有的枪手面前,并给了她一把枪,枪是最好的那种。“能够改变世界”,路山彦这样跟她说。
鬼的“努力”依然不能消除父母族人对她敌意,他们把路山彦奉为救命恩人,把英国商人的到来归结于她带来的厄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请求路山彦将此“不祥之物”带走。真讽刺!我想。那么对鬼来说,世上所谓的父母无私之爱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然后她跟着路山彦走了。
这样的相遇颇有英雄救美即视感,只不过他是她的英雄,她却不是他的美人。
后来,枪确实改变了鬼的世界,鬼成了最好的狙击手。
一生不失手,失手的时候就是死的时候。路山彦这样教导她。
所以她唯一一次失手,就是临死前。倒不是因为她技艺不精能力有限,而是生死关头那一瞬间,情感最终战胜了理智,子弹没能从她枪膛里发射出去。
那是怎样一种情景呢?是鬼的目标——龙类,与她之间隔了一个路山彦。她想要打碎龙类的头颅,必然会先杀死路山彦。她犹豫了,虽然她知道那是路山彦用生命争取来的一秒,虽然她知道那是决定胜负的一枪,可她还是没法开枪。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龙类发现了她,一枚骨刺发射到她喉间,她死了。
真是不争气啊,我想。如果是梅涅克这些人,肯定早已一枪打爆龙类的头颅。纵然路山彦是他们非常好的朋友,他们的同伴。他们认为,
“所谓朋友,就是他倒下了,你来不及悲伤,踩着他的尸体代替他笔直地站在战场上,完成他未完的事。”
可握着枪的是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狙击手鬼,而鬼面对的是要杀死目标就会先杀死路山彦的抉择。但或许那根本不叫抉择,因为鬼不会瞄准路山彦。
路山彦是她的导师,是把她从孤独中带出来的人。
《哀悼之翼》里讲到:
她是一个女孩,从生下来到十四岁都觉得很孤独,后来有一个人带给她温暖,她不能杀死他。
世上的情感千万种,鬼却偏偏对路山彦产生了爱情。
可是鬼有什么办法呢?她什么办法都没有。路山彦是第一束照进她黑暗中的光,后来她跟着光走,一生跟着光走。她不可能主动扑灭那光,那带给她温暖的光。
段落摘录:
这一刻她的魅力可以征服世界。
而她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山彦老师,请问您如果结婚,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孩呢?”
路山彦一愣,旋即笑了,“选我妻子那样的。我出国之前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在中国结婚很早,我十四岁就定亲。我的妻子很温柔,她在等我回家。”
“你从来没有说过……”鬼觉得十八岁的世界崩溃,眼前越来越模糊,她还在坚持微笑。
“其实也说过,我们中国人说修身齐家,齐家,就是管理家事,在中国男人只有结婚了才能管理家事。”
那是鬼一生的最后一支舞,她跳完之后说自己头痛,必须回房休息,直到把门闭合,她全力撑住的世界才崩溃了,眼泪模糊了一切。
——江南《龙族前传·哀悼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