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声明:故事中人物均属虚构名字,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兆兆来到了这座B城,因先前在A城的待过的经验使她很快就安顿了下来。但在这个地方不知是治安问题,还是另有隐情,她有几次下班回出租屋,总有个瘦弱的小叫化子似在尾随自己,由于自己曾被命运戏弄般地给予伤害与不幸,她开始漠然,再加上成长了岁数,她的性格不是当初的软弱与稚嫩,她察看着周围的环境,觉得这个小叫化子太狡黠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是一个人,因而好对付些吧。
兆兆警觉起来,但她防不胜防。一次她下班没遇到那小叫化正心里庆幸时,突然从不引人注意的旮旯处钻出那个小不点,并很有胆量地拽住她说:“阿姨,给点钱吧!”一种不安立时涌袭她的心头,她以为这个小男孩一定是受人胁迫来向她诈讨,于是她厉声喝斥他:“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向人讨钱,你能用钱干什么?再要打主意,我就要拨110了啊。”兆兆镇唬着小男孩。
“阿姨,你就行行好吧,我不是有意为难你的。”小男孩乞求着,兆兆看到孩子的眼神真诚又无助,心立时就软了下来,她平缓地问他,“为什么张嘴就向我讨钱,你有多大的把握,我们可是素不相识的啊。”
“我只是碰运气,我已观察你好些天了,你一个人,不会放男人追打我,你知道吗,你已经是我碰到的第十三个被我讨要钱的人了。而且正因为不认识,我才敢讨要,若是认识的人他们就会告诉我妈妈,那就糟糕了,她会狠狠打我。我为了自己的运气已钻到这旮旯里等了你一天,所以我能向你讨钱是有把握的。”
“难道你父母不找你吗?他们就不想你怕你丟了或饿了吗?”
“天知道他们想到这些没有,”男孩玩世而挪揄地说,“现在是能讨到钱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事。”
兆兆看到他无辜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在一出生就被强行抱走,如果他能留在自身边想必应该是这么大吧。于是她从衣兜里拿出2元钱,塞到小男孩手里。
“不够,我要5元钱。”小男孩斩钉截铁,像一个被父母惯坏了的孩子,兆兆有点生气,“这孩子,你是向我讨要,没资格这么要求,你要知足啊。”
小男孩委屈地说,“我想上学,可爸爸妈妈让我带弟弟,并用一个文具盒奖励我,我好高兴啊!但当我兴冲冲地拿着文具盒背着弟弟在学校门口看学校里面小朋友在欢跳的情景时,一个大点的学生看到我就对我说想进学校的话,就把文具盒给他,这样就进入学校里面了。我当时相信了他。在他拿得文具盒我要进去时,他却说我不能进去的,于是我就索要文具盒,他不给还狠狠地关紧校门,我躲不及被门夹住了脚,更严重的是我一踉跄就磕着小弟弟的头了,回去我被揍了。”
说罢他下意识地往脚上看,兆兆这才发现,男孩穿着破烂的凉鞋,其中大脚趾红肿红肿的,她感到了这孩子的难处,把仅剩的5元钱也给了这孩子,并惭愧地说:“阿姨就只有这些了,我也是搬来没多久,交了房租,买了些生活必需品,不过不要紧,下次阿姨就有工资了,这点钱你先拿着吧。”
“阿姨,5元钱够买个文具盒了,这两元还给你!”
“全都给你吧,这是我置买生活用品所剩的一点钱,现在已不需要了。”
“那我把你的钱用了,你吃饭咋办啊?”小男孩咂巴着嘴问。
“我们厂里管我们这些员工一日三餐的。”
小男孩认真地反驳道:“那我也要给你!因为我只需要一个文具盒,假如你执意要多给我,那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兆兆笑了,接拿住小手递过来的2元钱。
小男孩如愿地笑了:“阿姨,你真好,我会记住你的!我是野生,对于你的倾心相助,我没啥可表示,就让我回报阿姨一个吻吧!”
说罢,小男孩拉住兆兆,兆兆配合地蹲了下来,拥抱着瘦小的可怜孩子,接受了他一个感激而纯真的吻。
这个纯洁的吻使兆兆陡然间若有所思,她不由问孩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叫野生呢?这名字真的好怪呵。”
“妈妈说,我不像她那样有本事,爸爸说,我不如他那么有心眼,”小男孩痛想回忆着:“我很小就随爸妈从老家来这座城里,他们开了一家面食店,从早到晚的忙,去年妈妈生了个小弟弟,我也变得忙起来,都没了上学的空间。有时侯我听爸妈相互抱怨,一个说早知能生出小弟弟,当初何必花钱买儿子呢,还怕人家父母后悔了要回去而来到这座城市打拼累死忙活的。另一个说那不是能生孩子的奇迹出现得太迟吗?花钱也不亏本,不会让他带咱亲生的?反正那家人在很远的山里,何况他们又接了钱,咱们怎么对待这孩子都是问心无愧的。我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得出他们特别憎恨我,这就是我叫野生的来历吧。”
兆兆听到野生的一席话,感到空前的后怕,一股猫抓心肺的揪裂侵袭在她整个脑间:这怎么和自己生出儿子的经历这么相似?假如这就是自己的儿子,那养父母善待他该是多么可怕的事啊!也许不是呢,哪有这么凑巧的?
自遇到野生后,兆兆多少天来被思念孩子心境笼罩着,她忧郁而不安,沉浸在深深的苦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