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时,天际沉闷之时,我在黑暗里苏醒。那个时刻,我还不想接受被如此安排的命运,欲以一睡再睡荒废时间,但是不能,在这样周折反复的自我折磨下,我宁静的耳朵里出现他用钥匙推开楼下门的声音,于是我想起就在昨日,我们约定要一起去那里。他说他明天会叫下我。
当我摸索着他是否会在这样一个寂静又清朗的时辰叫我时,他正用清凉荒芜大地一般的成熟嗓音像喊一个朋友一样的喊我,j ,可以醒了,我们要上今天的第一班早车。
绝对是“拖延症”作祟,我才那么不想起来。今天的凌晨是那么的清凉而柔软,适合不辞劳苦的努力劳作。就在我刷牙的时候,郑重又自然的准备迎候新的一天时,我看见的田野天空和清淡云朵小小人儿,面上充斥诙谐的尊严,这种尊严来自自主独立的劳作和几十年的人生世事席卷冲淡。
我明白我也是要遗忘一些事的人。但当我要在我脑海里试想我究竟要遗忘一些什么时,我的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除却一些模糊的残迹和断字断句,竟也想不起任何东西。但我又知道生与死似的明白,卑微的知晓,曾经曾真实的发生一些深刻的事情,它改变了我,甚至影响到我今天,让我离开一些人事,又让我接受并遇上一些人事。他变成一个秘密,隐藏在每个人的心中,却又算不上是秘密,因为它并不是一个天大的事, 它会成为一个少年的往事,它也只是一个少年的青春期那些无法释放和排解的孤独和渴望,他渴望爱,可是没有爱;他渴望光明,可是你知道的,大多世事灰暗如死,沉重沉痛如烟烬。
是一个阴沉的阴天,天空只淌过几道随意的流水一样的云。世人自顾自的走着,有时看见熟面孔会叫嚷。汽车往一个目的地飞驰而去,有时看见红灯会停下,有时不会。这个世界充斥冷漠与等待。冷静的站立在一处开的极早的理发店的门口,里面已经塞了两三个人,白灯光喑哑,热水流淌散发热气,剃刀呜咽的叫着,他在等他,而我在等他。
冷漠的道路上会不时走过一些人,他们大概是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所以觉得这人生也不过如此而表情凝滞。殊不知生命更壮阔美丽的是在更遥远的路途中。
我嗤之以鼻,目光注视着一群嘴巴张开笑容洋溢但身着邋遢的人身上,他们手上捧着糕头,手指前方。这会儿我突然想,即使你的生活有多糟糕,你仍然有保持微笑的权力。
想到这,心里不禁开出一朵花儿。
除却等人的事情不说,我们就要去另一处地方。西山下。
一路上摁下车窗,尽是宽阔的山,一座露出残疾而有力的山脊与绿色的湖水。跨过一座桥,我们到达目的地。这是一座被山包围的一座屋宇,它竖立在一个地方之上,有点豪迈的气质。我们在这里吃了午饭,且吃的撑。
在吃饭的时候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在真真正正知道自己要与这样一群老人吃饭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点想要逃避且抗拒的。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们是我的枷锁,但又有那么几个念头里,他们又是我的翅膀。我知道,“一路上要绕过了几个弯,才能来到最美那一段。”
我坐在圆桌的身旁,坐在他的身旁,静静的审视他们,他们脸上充斥岁月的痕迹,有的肚子浑圆,他们不是看不懂风和雨的人,也许只是不说,他们一群人围坐,大声谈论,屋外时间流逝。
饭后,我在耳机里听陈奕迅,也在一块巨大的台阶上奔跑,跳跃,一次一次,反复,有那么几次我感觉自己明明已经抛弃很多东西了,包括想法的重量,但是仍然跳不高。
这时陈奕迅唱道:
愿我可
无论日夜是如何经过
宁愿在极乐当中的我
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
或许一路下去都跳不高,但是尽管去享受尝试的过程罢,写作也是这样,“只有去写,你才有可能成为作家。”
而后我又去了一次那里。和好友一起因为一些事情。
其实这一次也无可厚非,只是因为看到许多张熟捻的面孔,让我想起许多故人,但我又与他们再无相见的可能了。又想到某一个他或许不知道我对他的崇拜,以后的生活犹如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我心里陡然难过觉得可惜。又想到如今我仍唯唯诺诺的记得,而对方已经将自己希望在风尘里心里陡然失落。
但,那又怎样呢。大家都是平凡的普通的人,只因各自有所追求而变得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