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5日21点。上海市。
丁香的男朋友前脚走,沈季后脚就回来了。她刚跟夏侯吃了一顿小龙虾,双颊热辣辣的,有些上火。
沈季斜瞟了丁香一眼,把挎包重重地甩到床上,使劲皱了下鼻子:“噫~什么呀,一股臊味。”
丁香没理她,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沈季拿起花露水,大张旗鼓地把房间整个儿喷了个遍。
这屋子是个四人间。里面有四张床,其中一对儿是木板跟铸铁搭成的上下铺,左边挨着门,右边靠着个跟上铺平齐的大衣柜。下铺没人,沈季就住在上铺。她老把电脑搁在衣柜顶上,接上电源,不厌其烦地搜索综艺节目。沈季边啃个苹果,边看得目不转睛,蜷着腿靠着墙,自个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傻乐。丁香的床靠窗户,床上还竖个幔子,看起来最正经。对了,屋里还有一张“床”就是那张能铺展开的沙发,正对着饭桌跟电视,以前是万贞睡在那儿,不过后来她换了个工作,就搬走了。总的来说,这间屋子里除了衣柜、电视、桌子、床就没别的了。
万贞在的时候,沈季跟丁香还没那么僵。俩人互相看不惯的时候,还能跟万贞吐槽。万贞脾气好,跟谁都有的聊,仨人有事没事还能搭伙撺个饭局。再者,在某些女人的共同话题上,她们俩正经聊天还是可以的。
可自打万贞走了后,她俩之间的积怨堵而未疏,终于在某个下午誓不罢休地喷发了。
另一个导火索就是因为男人。
一开始,丁香是跟夏侯在一起的。
夏侯是她们的同事,她们四个包括万贞是同一时间进的公司,自然关系不错。
沈季不知道夏侯怎么会喜欢丁香那样儿的女人。她的眼睛虽比自己的大,但因为老熬夜多半肿着;整天冰着一张脸,走路姿势蠢得像鸭子;皮肤暗黄,特别是手指,晒得跟乌鸡爪似的;她的个头也比自己矮了两三厘米。丁香的头发倒是有那么点儿油黑发亮的意思,长到腰际,那是因为她每天临睡觉前都用精油抹了又抹,第二天早上再洗掉,真不嫌麻烦。胸呢,看起来倒挺大,可她俩从来没有在一块儿洗过澡,谁知道她是不是垫出来的。
沈季对着镜子仔细地挤出了鼻子上一颗硕大的黑头,痛得眼泪快流出来了。她用清水洗了把脸,在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绿泥。
这时候丁香去洗衣服了。
夏侯刚追丁香的时候,托沈季试探一下丁香的口风,沈季还调侃了下他:“就你,啧,闷骚男一个。连表白的胆子都没有,我怎么觉得丁香看不上你啊。”到万贞那她说:“她以为她谁啊?挑三拣四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夏侯跟丁香在一起一年有余,就分手了。
丁香对万贞说,跟夏侯在一起太累了,他太幼稚,根本不懂自己的心思。而且俩人之间的共同话题也不多。
沈季对万贞说,我这人就是性子直,有啥说啥。不像某些人…把感情当成什么了?!吃着碗里的念着锅里的,不合适早分啊,单等有人接盘了就过河拆桥…你看着吧,这种人早晚被甩。
那个接盘侠是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沈季说,呵呵,他的前女友排起来都能绕地球几圈。
夏侯开始是借失恋需要安慰约沈季诉苦,讲自己的一腔深情是如何如何付之东流,从点菜直嘟噜到买单。后来他康复了,竟然幡然悔悟,认为还是一直在他左右,句句中肯、刀子嘴豆腐心的沈季才是最好,顿时有种“灯火阑珊,瞎了狗眼”的感觉,他约饭约的反倒更勤快了。
沈季眼明心亮,但决然不能容忍丁香的剩食。她思前想后,决定大大方方地继续跟夏侯“做朋友”。
因为夏侯又有什么错呢?
沈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体质不好,本来就比较容易失眠。
丁香端着一盆衣服回来了。
灯早被沈季给关了,她摸黑把衣服一件件晾到窗外。衣服“叭、叭”往下滴水。
这时门半掩着,走廊里的灯光和人声隐隐传来。沈季费劲地直起身子,伸长胳膊够着了门边,她使劲一推。
“咚”的一声巨响。
丁香的动作顿了下,压着怒气说:“待会儿关。”
她又端着盆出去了。
沈季眉头皱着,拿起手机更新了一下状态。
(淡定淡定…现在这个点了,只想骂一句,tmd真不要脸!)
闷热的气流使门不堪重负,它吱呀吱呀地一阵响。
“真是要疯了。”
也就这些事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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