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過後半月有余,西安迎來了新春的第一場雪,臘梅花還没有完全落盡,迎春花迎頭赶來,黄的臘梅黄的迎春花同樣在這場初春的瑞雪中接受白的雪的辭舊迎新的洗禮。在這天的前一天,我预定了兩張囬陕北的動車票,不成想遇到這雪的天,不過我喜歡。
這天从早上起來到中午,天空一直揚揚洒洒的飘着雪花,落到樹上的草丛上的雪已有一層厚度,落在地面的瞬間化為水的模樣,滊車在路上撵過淺起水状的雾塵,并發出咝咝的響聲。没有被暖化掉的雪峥嵘着,装扮着;落在松樹上的姿态最為漂亮美覌,其它的是在林間草丛鋪開來,白白的一片,紧閉着唇沿,整合着表情,耀眼,清俊,像是高傲的詩人沉思中。園中也巳有一些好動者,冒着被雪花围攻的危险,用手攬起一捧捧松松軟軟的雪粒,堆积起各種型状的造型。从陕北傅來消息,那邊的雪也很大,且因陕北氣温低道路會有积雪,我們下了動車還得驅車八十多公裡的路程才能到家,想着為安全起見退票改日再計,可姐姐離家有日子了,歸家心切,午後蹬上開往歸途的列車。
動車很快就駛離平原的寛闊,飛一樣的鉆進祟山峻嶺黃土層的縫隙。一會兒進隧道,一會兒奔馳也山腰,隧道裡的黑和隧道外的白,引領著一路的色彩,雪不停的飛旋,像天女撒下春的花絮,我們享受著一路美的風景。
兩個小時後,駛出一個長的隧道後,也就要接近目的地,天空忽然放清,雲層退卻的無影無蹤,天藍的異常刺眼,太陽也已靠近黃昏;初春的陝北,除了剛剛落下的一層層白的雪花炫色,還有藍的有些發燒的天空上,隱隱約約倒掛著稀稀疏疏逐漸清渐的星光,再無热情。
夜幕很快就降臨,我們也轉程滊車朝着距離市區八十余公裡的县城走去。車子必須緩緩行駛,路上有看見的看不見的暗冰,可我喜歡這種小心意意走在冰雪上的感覺,好像又囬到兒時在河裏溜冰。我想西安的雪一定已經化為烏有,除了殘存的痕迹,雪在初春的西安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夜色越來越重,車子慢慢蠕動,陕北的初春還是冬的樣子,一切仍在沉睡中,河道的冰仍然結結實實的可以站上去踩踏;天色暗黑,在黑暗的夜色中,白皑皑的雪山在速度的余光中逐漸被一個接一個的超越,越來越近的距離,我已感受到除夕之夜一盏盏燈笼遺留下的余温,已嗅到喜事饸铬與年糕親切的味道。
初春,我揣着臘梅與迎春花的热情,站到日思夜想的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