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的村庄叫董庄村,中国很多村庄都是以居住在这个村子的人的姓氏命名的,我们这个村子便是这样。
但我并不姓董,我姓陈,我们对这个村子来说应该算是外来户。据我爸爸说,以前这个村的人都姓董,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和几个兄弟搬来以后,经过几代的传承,现在陈姓的人数已经渐渐超越董姓的人数。
我的家族的确人丁很兴旺,我有很多堂哥堂弟,但堂姐堂妹相对比较少。那时候我是小辈中年级最小的,再加上我是一个独生女,所以格外受宠,渐渐混成远近闻名的乡村小霸王。
九十年代的农村,人们的教育水平相对还比较低下,对于矛盾的解决,往往最后都会演变成武力对决。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大姓生活在一个村子,摩擦矛盾是在所难免的。
大人的不和睦往往会影响到孩子,我们陈姓的大多生活在村子的东边,董姓的都生活在西边,一条笔直的大街将我们两边的住宅区分割开来。我们东西两边的孩子总会没有原因的约在大街组队打一架。
我这一代陈姓女孩真的特别少,所以我小时候都是混在堂哥堂弟的圈子里玩,女孩的发育往往早于男生,我又属于高个女生,所以在一群还是矮冬瓜的堂弟堂哥中鹤立鸡群,渐渐混成了一个小霸王。
我家住着临近大街,每次和西边的小孩子约架,我都是喜欢“藏在幕后”(躲在我家大门后面)。等两边“混战”不注意我的时候,我就鬼鬼祟祟的跑过去揣上一脚,未等“敌方”人马反应过来,迅速跑回大门后边,等对方重新跟我的兄弟们战在一起,我再出其不意跑过去补上一脚。这样的“游击战术”让我参加多次混战,也从未被对方伤过分毫。(我小时候真是个机灵的小精豆)
小霸王的1V2群架
东街和我同龄的女孩只有一个,但我和她关系并不好,现在回想感觉主要原因在我。因为不方便把对方名字写出来,我现在姑且用A来代称她。
A有一个姐姐,比我们两个大概大两三岁左右,由于她们家庭条件不太好,不论是我现在这个男孩小群体,还是我堂姐她们大孩子的小群体,对他们姐妹两个都很排斥。
有一天中午,我吃完午饭便迫不及待想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出门便看见a姐妹两个在我家门前玩耍,她俩同时右手抓着树干,身子向左倾斜,利用重力和树的支撑,围着小树转。
那是一颗槐花树苗,我爷爷刚刚栽种不久,在两个小孩的玩闹下可怜的左右摇摆,少许树叶也纷纷落下。
看到这个场景,我心中瞬间生气熊熊的怒火,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未等姐妹两个反映过来,我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抓住廋弱的妹妹一顿揍。
a的体型很瘦小并不是高大壮的我的对手,瞬间便被我秒杀了。可能看见妹妹被我揍了,姐姐反应过来也立刻冲了上来,a的姐姐比我大好几岁,个子比我高的,我的“兄弟”们并不在身边,我内心还是有点犯憷的。
但从小我就爱面子,此情此景我怎会认输,我迎面而上,冲着a的姐姐穿着短袖的胳膊就咬了过去,死不松口,同时两只手也不闲着,乱扯乱抓。
结果就是a的妈妈带着“伤痕累累”的两姐妹来我家找我妈妈诉说的“悍勇”事迹。
对于经常性“打架”,又被“受害者”家长堵上门的事,我妈妈好像并没有私下责骂过我。可能是因为次数太多、也可能是我打架往往“事出有因”,更可能是我总是“以少胜多”。
对于打架,父母发表的看法,记得最清晰的一句话是“打赢了没事,如果打输了,回家接着挨打”
(但记忆中唯一一次打架打输,是和男生校霸1v1打架。事后,我爸爸和几个厉害的婶娘、兄弟全村围堵,把校霸教训了一顿,从今往后那个男生老远看见我就绕道走。)
呃~想来大家也应该知道“小村小霸王”是被怎样的爸妈培养出来的吧!
“打架这项“运动”贯穿了我整个童年包括后来的学生时代,好像是上了高中以后才渐渐变得沉稳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