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从我的背上辗过，

我猛然惊醒，

不见了故国。

我是谁？我在哪儿？

恍惚中我梦见自己的身体。

它像地一样水平，

布袍像遭过亿万只泥脚。

在惶惑中我烟似的飘起，

在无人的黎明我自在地游荡，

在川流的时间里我走过凝滞的山水，

在荒诞的空气中我穿过真实的高墙。

我已把这世界走遍，

我已发现我为何存在，

历史滚滚的车轮磨碎我的尸骨，

滔滔而去的时间之河将它与沙土混合。

有什么故事比这残忍？

你如常张目，然后发觉，

大清国，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