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往常一样的打游戏,看书,喝麦片粥,上课。今天是平静的一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今天不想写小黄文,想写一些大道理。
2011年的时候,有一个叫周泽骅的老人在楼下挥着手,用上海话对着五楼的想要轻生的女孩说:“好邻居,侬不要跳呀。”他急切的摆着手:“不要跳,不要跳。”他的周围是一群看热闹的看客,众人抱着肩膀,面带笑容的围观。有人叫嚣着:“你爽气些,赶快跳。”有人为“跳与不跳”立下赌约。只有93岁的周泽骅老人用尽力气喊着“不要跳”。老人有肺气肿,声音不是很大。周围看客们的热情比他高涨,跳楼,是个稀罕事儿。
2015,上映了一部电影,《老炮儿》。片子不怎么样,我不怎么喜欢。就仅仅是喜欢的姑娘给我提过,看完电影想到我。我说快得了吧,老子看见开法拉利的准怂。《老炮儿》确实不怎么好看,可里面有个片段,我今天却又回想起来。
男子站在楼上轻生,底下的看客们抱着膀子说:“你丫快跳啊。”六爷过去怒斥:
“你上去跳啊,你怎么不跳啊。”
你上去跳啊,你怎么不跳啊。
你他妈,上去跳啊,你他妈怎么不跳啊。
这是我今天最想说的话,六爷的不够狠,我特地带上了脏字儿。
甘肃庆阳一个19岁高三女生,跳楼自杀。周围上百名围观者,许多都在鼓掌哄笑。有人发朋友圈说:“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跳。”有人在快手直播:“从一点跳到六点都没跳下来,怂怂,把驴都怂栽倒了。”
驴载不倒,驴干你娘去了。
女孩是因为被老师猥亵换上严重抑郁症。老师被拘了十二天。检察院公布了不起诉理由说明书。不算司法不作为,咬耳朵,亲脸颊这种行为在法律确实不够强制猥亵的程度。哪里都会有人渣,人这么多,总会有坏人。
我不惊讶禽兽的出现,我只惊讶在人间漫步的恶鬼。
恶鬼们翘首以盼的想要看乐子,他们青面獠牙,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们想要看一条鲜活的生命摔成一摊血,一摊肉,看不清曾经鲜活存在过的一摊血肉。
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只会在荒诞的恐怖电影中出现,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只会在阿鼻地狱中出现。我以为这人间还算美好,我以为到处刷到的诗与远方,星辰大海都是人们对于美好的憧憬。
可是这个社会病了,我们的国人病了。病入膏肓,病的变态,病的恶毒。
很多东西消失了,很多东西出现了。
在人间漫步与狂舞的恶鬼。
那是一条命啊,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他们冷嘲热讽,他们的嬉笑着,围观着,快乐着。他们的言语想一双双鬼手将女孩推了下去。
于是“砰”的一声。
结束了。
恶鬼里有人说:哎呀,真的跳了
恶鬼们散了,他们正常生活,买菜回家,去公司上班,做着一切正常的事。他们批上了人皮,又回到了我们中间。
周先生说:“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今天,我看到了最坏的恶意。周先生那个时代,麻木的有,作恶的有。可那个时候,因为科技原因,还不能发朋友圈,还不能直播。你看,恶鬼们不但作恶,他们还不知廉耻的宣扬着自己的恶。
我们缺93岁的挥手老人,我们也缺六爷了。
道理讲完了。我擅长写小黄文,我不擅长讲道理。这篇道理里还有些脏字儿——
可我就想骂出来。
写完这篇文章,我像往常一样的打游戏,看书,喝麦片粥,上课。今天是平静的一天,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朋友圈里,有人分享着美食,有人分享着101的漂亮姑娘。真是平静的一天。
只是,恶鬼还在,一条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