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结束吧。”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立冬后不久，江市已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隔着巨大落地窗，室外压低的乌云与下落的白雪。
构成属于他们俩关于冬天记忆的第一幅图景。
紧靠在窗边， 话出口，便感觉自己体温瞬间下降，同室外愈加一致。
“一定要是这个时候吗?”
隔着整个客厅的他，远远地忍住与她直面对峙的冲动。
不是不敢，是怕透过她那双倔强的双眼，感受到明明心疼却又惩强硬撑着的情绪。
他总是能将她看穿。
每一次， 无不例外。
今天不一样了，不再同以往一般，她撒着小性子和他闹，最后总被他乖乖制服。
“你知道的，我们约好的。”
蜷缩在角落，她将头埋在膝盖处，低声发出闷闷的回答。
冰冷的回答透不出任何情绪。
他最懂她，越是平静，却越是坚定。明明被拒绝的的他，此刻对她的心疼却多了几分。
“我明白， 我会签好，明天就给你。这套房子已经转到你名下了，以后.”他迟疑了。
“以后”
曾经说起这个词的多美好，如今便化为等量的残忍。
“以后，一个人住在这，要好好照顾自己。”
以后，还后还有很久很久，但他和她己退场。
他们的以后大概再不会有交集了吧。她没回应，两人 静默许久。
明明处同一室内， 此刻的距离却似乎变成无法跨过的沟壑，他未上前，她亦不曾回头。
"我，走了。”
从未从他口里听到过的挫败和失落瞬间入耳。
转身，渐远的脚步声开门，落锁。一切如往常一样行云流水，或许也变成了最后一次。
合上门的那刻，眼眶里忍了许久的泪水汹涌而出，克制的抽泣声，用手胡乱抹去泪水。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她，总是不那么痛快地释放情绪。
难过什么， 你和他不都得到最好的结局了么，得高兴。
用尽全力在嘴角扯出无力的笑，泪水无言。
屋内篝火已被点燃，他临走还记得，她最怕冷了。
火光照在身上，落地窗上的影子与屋外的景融成一体。
第一场雪啊，
不是说好要一起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