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清晨,当我从一阵迷迷糊糊的梦中醒过来,结果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然而,我竟然又做了一阵梦,几十分钟后我又醒了。
记得多年前,那些睡眠匮乏的日子,我连睡个午觉都会做梦,甚至一躺下就会做梦。
那时的我有一种特别的体验,主要是在午觉的时候。做梦时,我的头脑一部分是醒的——它很清楚现在的我在做梦,也清楚梦的内容;另一部分却是醉的——它想把我给唤醒,想把我的身体给驱动起来,但却怎么也没有办法。
这可能是我太缺觉的缘故,也可能是我的意识与无意识在抗衡。
在我的头脑上、意识上,我不能关闭自己、离开现实;但在我的身体上、精神上,我却已经很疲惫了,也非常想逃离现实。
于是,我就有了这种半醒半醉的状态——或许是。如果是这样,那梦似乎是一种逃避。
我们都清楚,梦并不是人能控制得了的。当你入睡过后,你根本就无法预知你会不会做梦、会做怎样的梦、梦里会出现怎样的画面、会发生怎样的情节等等。你最多只能在醒来的时候,意识到你所做的最后一阵梦是什么样子的。
梦并不是你所导演,并且,梦总是很快就从你的意识中灰飞烟灭。
或许我想逃进梦中,但梦就是不让我抓住它。
当然,某种意义上讲,梦是无意识(潜意识)的反映。这并不需要我在这里详述。我只能说自己的感觉。
在梦醒的时候,以及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的大脑是比较空的,身体的体感、情绪也是比较深的——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比较真实,有点像冥想时的状态。然而,当我开始接触外界各种各样的事物,我便慢慢感到自己的状态不真实了——我不自觉地远离我的体感,我的情绪开始变得模糊,我的头脑慢慢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似乎,我只有在睡一觉、再醒来过后,才能回到最初的状态。只要我一直醒着,我就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化越来越重——也许这并不能说是异化,但我找不到更贴切的词。
甚至音乐也是异化。音乐并不总是让我与自己的内心连接得更紧密,相反,音乐往往造成了更深的远离。当某种音乐仿佛在催眠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需要关闭它了。
总之,只有在睡过、梦过之后的短时间里,我的状态会比较接近我的身体、我的内心。但这种真实的状态就如同梦一样,总是很快就体验不到了。
现在想起来,在上初中、高中的时候,我有时可以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感觉真实的状态、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心里虽然会有焦虑,但没有怀疑、没有顾虑,身、心与自己连接得非常紧密,各种思考、情感、体验都非常生动、非常淋漓尽致——无论它们是什么、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反而是现在,我找不回这种感觉、真实的感觉了。我与自己的体验解离了。
所以,我写了这么多的文字,为什么有时候没有在写?因为我感觉到,我的文字只是在模仿别人,而远离了自己。
当我看见手机上几十几百条推送,我想我为什么也要制造一条推送呢?
要制造,不如制造点好的东西。不然的话,那我只是在往垃圾堆里扔垃圾。
接下来,我会让自己在早晨的时候写作。我想让自己涌现出更多的、真实的东西。
梦的话题还没说完,今天到先到这里,后面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