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到大学,我在别人为我选择的路径上不愉快地走了很多年,虽然想过去努力改变,却始终没有真正地行动过。工作以后,我在岗位上规规矩矩地呆了3年,为了工作,去努力学习自己不擅长的各种技能,忙得自顾不暇,很久都没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感到离曾经的梦想越来越远。
辞职是我打破的最重要的一个路径依赖。
这个决定在外人看来或许很难理解——放弃一份稳定而有发展的工作,去做一个不稳定的自由职业者。
但对我来说,辞职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慎重决定。
当然,多年的路径依赖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打破的,我的内心也曾经挣扎过。
递交了辞职信后,我整个人仿佛都轻松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由而充实的生活。可这样愉快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距离约定的离职日期还有一周时间,我去找老总询问最后的交接事宜。
从老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低落。在谈话中,老总一方面描绘了未来规划的愿景,也表达了希望我留下来的意愿;另一方面也指出我在这个年纪重新开始一份工作会不那么容易。
在这种情景下,我几乎要回到曾经的路径依赖中——无数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出现:
你做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你的能力真的可以过上你想象中的生活吗?
辞职后,你能保证自律吗?
老总的经验比你丰富、能力又强,他分析的情况也很客观,所以跟着他才应该是更保险的选择吧?
……
这种挣扎和焦灼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可我非常清楚我先前做出辞职的决定后是快乐的——难道这种快乐只是我的幻觉吗?我相信不是的,于是我开始自问,为什么做出了决定,还会出现这些问题。
我对问题进行了梳理,首先发现的,是我的不自信,这类问题包括:
你的能力真的足以支撑自己的梦想吗?
你能保持规律的作息、保持自律吗?
你对未来的判断和决定准确吗?
……
与之相对应的,是我对别人的相信——我相信老总的能力,相信老总的判断,因此才会认为跟随老总或许是更好的决定:
我指望着老总把公司做大做强;
指望着老总给我们升职加薪;
指望着老总带领我们走向富足;
……
聪明的你,意识到这种思维的问题了吗?
——我把自己的未来,放在了别人的手中,指望别人负责。
可我的这种想法,和巨婴有什么区别呢?我用别人的思考代替了自己的思考,用别人的选择代替了自己的选择。我就像一个渴望别人告诉我答案的孩子,因为害怕失败,而不愿自己去寻找答案。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按我期许地升职加薪,我可能会失望,甚至是怨声载道;如果遭遇公司裁员,我可能会埋怨世态不公……
可是,未来是我自己的,自然也要自己负责选择。如果把命运交给别人,也等于放弃了自主权。
即便抛开前两个问题,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我同样有顾虑——
万一我的选择“错”了呢?
如果我的选择的带来的结果没有现在好呢?
这就是我的第三个问题——害怕为自己选择的结果负责。
同样地,这既然是自己的人生,就必然要自己选择的结果负责——即使你放弃自主权,让别人来为你做决定,也需要为相应的结果负责——因为,“放弃自主权”原本就是自己的决定。
无论是不自信、依赖别人,还是不敢为结果负责,在背后都存在一种更为深层的、隐秘的的固有思维——我对我的未来是悲观的,我认为事态的发展会变坏。
根据墨菲定律,你越害怕什么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
根据吸引力法则,你处于什么频率,就会吸引来什么频率的事物——只有把自己调整到一个积极的频率,才能够吸引来积极的结果。
最重要的是,全力以赴,却不报期许。正如一句英语谚语所言:
Hope for the best and prepare for the worst.
(报最好的期望,做最坏的打算)
我所认为的真正热爱是:
怀抱对未来的信念,
也能接受梦想破灭。
当我决定自己去判断、去决定,相信自己的选择,并愿意为之努力,即使失败了也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时候,我的内心升腾起一股力量,帮我击碎了所有的摇摆和游移不定,坚定地朝着自己选择的方向走。即使这一路都是黑暗,即使别人走在灯火通明的康庄大道上质疑和嘲笑我,我也能安然地走自己的路——因为我明白,即使这条路没有完美的终点,我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星星。而那些不同的声音,是幻象、是检验你对梦想是否专注的考验。
继续在公司工作在现阶段或许可以获得比我现在更好的收入,但我牺牲的是时间的自由,和更多的可能性;而从更远的未来看来,我现在失去的一点点收入只是小小的“舍”,而做我热爱的事,才是更大的“得”。
如果我能活到80岁,那么我只剩下短短50多年——为什么不把时间用在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上呢?
换句话说,比金钱更珍贵的资产就是时间——
你愿意把你有限的时间投资在别人身上,还是自己身上呢?
如果未来是一场赌博,你是愿意押别人,还是押自己呢?
如果生活是一场比赛,你是要被动防御,还是主动出击?
……
相信你已经有答案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