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觉醒来那个怎么想都记不起的梦。
我们真正想过的生活。
这么远,又那么近。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
心里明明清楚爱别人前首先要学会爱自己,
手中却还是一丝不苟地秉持着愚蠢的善意。
在远方我们对家人的想念只能一遍一遍温习地滚烫,
檐下我们又对彼此的分歧代沟苛怪责难地如此无义。
此刻我们对朋友是多么坚不可摧的依赖,
彼时我们又对独处如此尽致淋漓地爱着。
睁眼我们还不理解那些分手后哭得死去活来的买醉,
闭眼我们又憧憬着那自以为是的廉价且不易得的爱。
家人,朋友,爱人。
我们真正想过的生活,
大抵就是他们都各司其职地围绕着自己走走停停,
最终构出一个像太阳一样圆的环。
还有自己和自己的相处。
最敢作敢为,最惺惺相惜,最心照不宣,最回肠荡气。
日复一日不再收回那已经抬起却不敢踏出去的双脚。
用同一双眼睛经停不同的地方。
共赴深渊然后力挽狂澜。
最凶狠猛烈的欢喜,和最彻头彻尾的哭泣。
而不是微微地嘴巴张开又合起。
不是每个痛定思痛的改变都要从明天起。
吞咽的不甘会粘合易碎的玻璃。
每声和别人不同的表达都会传到阻止不妥的耳。
逐日熬过的安稳终究不能抚平曾经躁动的心。
一点一点攒起的真正渴望,
这么远,又那么近。
正如我不能过你的生活。
正如你没有做我的那个梦,
怎么想却都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