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塔的倒影

我每天到单位的第一件事是盯着监视屏幕,透过这个监视屏幕可以看到整个单位的公众场所,比如上课的教室。囿于设备技术的落后,只能看到人脸的轮廓,看不清眉眼,尽管是这样,也足以让我内心兴奋,再以充满岩浆般的热烈之情投入到工作。
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到一家教育培训机构帮忙招学生,按人头计费。本想干一票走人,拿着工资去南方旅游也算是给年青岁月一个交代,未曾想到这一做便是八个月。

看猎户座从南流到北,看星星填满四季的银河。

北方的城市总是阴沉沉的,尤其在冬季。每天都要横穿过十字路口才能到单位,八个月来的每天清晨,无论情暖亦或寒冷,我都站在十字路口面向东方用手机拍一张照片,发到个人的社交网络。我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我又不在乎意义,傻子才在乎。

那是冬天的中午,日头爬到窗户高,我出去找吃的。等电梯时,看到你在那站着,低头玩手机。黑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直到进了电梯才看清是谁。你是公司另一部门的员工,之前听同事提起过,说你不仅长得好,业务能力也很强。当时,我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你的轮廓,一身职业套装,齐耳短发,精神干练的样子。和普通的职场女强人没什么不同。
只在心间留下一个大体的印象,翩若惊鸿。

从学生到社会人的角色转变之痛苦,像挨了鞭刑。一切从头开始学,好在记性不差,稍微用心也能得到上级认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工作的目的——挣钱,然后摆脱父母的控制。不出意外,在拿到第一笔工资后,我便搬出了位于市中心的家,在二环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和房东确定好月底交房租,自此每月多一笔固定开销。从父母家把衣服和几本常看的书用双肩包背到了出租屋,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亲手用刀割断了脐带,开始独立生活,意味今后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做,意味着可以带喜欢的女孩回来住。我对居住的地方要求不高,有一间大小合适的屋子和设备齐全的卫生间就行,喜欢跑步,大汗淋漓后洗个热水澡总是令人舒泰的。

交除了的房费,用剩下的钱买了床垫、被褥和洗漱用品,留下的钱够下一个月吃饭。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翻书般过着朋友的名字,没有一个脾性相投的人。四周的墙上光秃秃的,为了不显得过于单调,我去二手市场买了两幅旧画,一幅上画着一位坐在海边等日出的短发女子,波浪像古代嫔妃看到皇帝那样争先恐后围在其脚下。第二幅画着荷花,我一眼看出那是大明湖的荷花,一朵朵涂脂抹粉昂头争芳夺艳,俗不可耐。
自此以后,要一个人走路了,这一路遇到何种天气,何种磨难都要接受,然后自己化解,谁也无法做到和我感同身受,充其量是同病相怜。

我又不怕。


起初,我想上天摘月亮,下海追鲨鱼,在宇宙间吹风,看见星星打声招呼假装跟人很熟;去南极看企鹅,在冰川上滑冰,吃冰镇西瓜恨不得一口吃成胖子,一个跟头就到天涯海角。眼界之狭窄,心气之浮躁,可见一斑。自觉对不起人民的培养,祖国的关心。

时间是把刷子,一遍遍刷掉我的毛躁和好高骛远的想法。想去月亮上打野兔,首先你得有巨大的肺活量,万一飞船里没氧气了,再把小命丢上边,亏大发了。

我想同时和三个女人谈恋爱,每隔两天换一个,周日自觉待着,哪也不去,吃鱼喝啤酒读小说。我知道自己喜新厌旧,长时间的和一个女人上床都让我厌烦,想摔东西。每天睁眼看到熟得不能再熟得胴体,怎么开始新的一天?饺子米饭和面条,隔天不重样,生活才美好。在新闻联播面前,时常有我忏悔的背影,我对不起人民教师的悉心栽培,此生不能为栋梁之才,就让我快活这一世就好。我打开自己的记忆,看着里面住着三个女人,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大学的学姐,一个是你。身体里的原始欲望是理性所不能驯服的,沉睡的狮子终归没死,闻到肉味,它就苏醒,龇牙咧嘴准备打牙祭。

工作的间隙,是我最忙的时候。看着电子屏幕中,看到你在跟学生讲课,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由于每天十几个小时坐在同一个地方,你的腰很有可能会酸疼,因此才时不时站起来扭动柳条般的腰肢;有时会看到你讲得很开心,手舞足蹈,恨不得给你配上音乐,想必是热爱自己的职业,毕竟我第一次和你正式说话的时候,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成年人罕见的热情。只有内心真实热爱生活的人,才有可能具备这种吸人摄魄的魅力。当然,近视眼除外。

从一个雄性的本能出发,我感觉到你仍是一个人住,并且单身的状态持续很长时间了,很有可能还是处女。这一切有待验证,或许永远是个谜。

北方的冬天总给人一种不期待的冷,走在上班的路上,把所有的衣服穿上,跟没穿衣服一样,寒风如针,刺透所有的毛孔。最喜欢北方的大雪,片片莹白的雪花飞下,像十七八岁来人间度假的仙女,冲淡所有的悲伤,还令人兴奋加倍,走路都跟脚底抹了油,轻松愉快。街上的人们见到大雪比捡着钱都兴奋,还幸福。可见,幸福的根源是参差不起。

我把被雪覆盖的城市的照片,传给远在西边的学姐,并赋长句:朔北望,华北起大雪如鹅毛;度玉门,谁教我念你似骄阳。学姐把晴空万里传来,云朵追着云朵,彼此融合,彼此推挤,羡煞我也。

跑步和阅读是我独处的方式之一。晴天的傍晚,回家换上跑鞋和短裤,做十分钟热身活动,围着公园开始跑。随着步子的大小,调整呼吸的快慢,感受空气充满肺泡,流遍全身。跑步是讲究节奏的,何时慢,何时快,全凭自己感觉。切忌和周围的人比速度,这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每个人的身高、体重和身体素质不同,跑步的速度自然而然也各异。放眼当下,人与人比收入、比房子大小、比伴侣长相,男的互相攀比谁的老子更有钱,女的互相攀比谁嫁了个有钱的老公,还有更滑稽的是,男子互比生殖器长短,女子互比整容面积大小。

很多人生理年龄不小了,脑子还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徘徊,打住!我又开始批评社会了我知道自己的德行,可见我并不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带着一身汗水回到房间,站在莲蓬头下,让温水滑过全身,神经放松,肌肉放松。缱绻在皱纹中的疲倦,抵不过温水的攻击,落荒而逃,不知所踪。

躺在床上,拿起新买的小说读起来,直到月牙勾住窗户,黑夜攻城略地急不可耐地侵占了全部天空,我才缓缓睡去。
日子就这么溜走了我,即便珍惜光阴如我,仍然焦虑地感受到自己对时间的无能为力,过去的总会有遗憾,怎么假装宽慰都弥补不了。时间啊,你这个疯掉的女人,偷走我的年轻身体,偷走我的赤子之心,
绿草翻地,杨柳依依。

我照例上班、下班,跑步和阅读,偶尔出去喝朋友喝酒,期间我未曾见过你一面。我肯定已经忘了你,因为从未想起。
我和同部门的女孩子开始交往。

她比我早两周到此单位,入职第一天追着老员工后面喊老师,见到保洁阿姨也喊老师,声音大得让人不好意思。她说,你入职第一天在晨会上自我介绍时,我就注意到你了。总觉你和别人不一样,和我见过的那些男生都不一样。我问哪里不一样。她故意说,你比他们胖些。傻呵呵地笑个不停。

起初我对她没动心思,本着不和女同事恋爱的原则行走职场。每天照例一块吃午饭,偶尔下班后一起散步去地铁站等车。有时候晚上公司组织培训,索性一起吃夜宵。一天三顿饭,我们在一起吃了两顿。吃饭的时候,我们总爱讲讲自己大学的糗事。她说她和男朋友分手是因为自己长期不吃猪肉,男朋友忍无可忍,就找了爱吃猪肉的女孩。后来,她在学校碰到男朋友和那个女孩,看到女孩一身肥肉,心下十分欣慰。

我说,你是看人家没你好看,才不计较的。

她说,才不是。是因为看到男朋友的品味差得离谱。

一头利落的棕褐色短发,发香四溢。巴掌大的小脸配一双单眼皮的眼睛,灵动而狡猾。
我们开始像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小到下顿饭吃什么,大到彼此对婚姻的幼稚看法,我们快乐的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是谁,浩荡黄天下只有我和她存在。

那天晚上,培训结束已经是九点一刻,我们约好去撸串儿。在去烧烤摊的路上,过十字路口时,我顺势拉着她手走了过去。
在我们分手之后,她说那天晚上就不该跟你回去,我也少了这份痛。

没错,我确实带她回我住的地方了,在吃完烧烤后。

我拉着她手开门,一只手抱着脖子,另一手关门。灯没开,仿佛黑夜是遮羞布,我的身心在黑暗里才会更自然。双手捧着脸,看着她眼睛里窗外的灯光,吻了上去,妥帖而没有缝隙。她身体开始靠近我,呼吸加重,双手抱着我的腰,不自觉地贴上身来。我解开衬衣的衣扣也帮她解开上衣,上下求索。千钧一发之际,她用手握住了那话儿,说今天不方便。

东方发白,我穿好衣服去厕所,看着镜中顶着一头乱发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回屋,做在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梅子,轻轻靠近,环手抱住,让身体贴近身体,心脏挨着心脏。少女般光滑的肌肤让人不禁感到轻松和惬意,用手指滑过颈,顺着背脊往下,抚摸着馒头大小的乳房,天情,知根知底的人在一起是陌生人。随着我们越来越了解彼此,起初的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梅子被我弄醒了,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可能是害羞罢。我们依偎着,觉得那就是永远。

互相不了解的两个人在一起,爱的新鲜感很快被消耗殆尽。我挑剔她的脾气,说她动不动就容易对人发脾气。她不满意我的寡言少语。两个人一度吵到了不可开交说分手的程度,为了延宕结局,我请假去了西北的古城。


“火车过山,过水,过陈死人的坟。”

看着窗外倏忽而逝的灯光和飞快倒退的建筑物,想起了徐志摩的这句诗。许久没坐过火车了,还是有当年背着两大箱衣物去大学报到时的兴奋和紧张。一节车厢上百人,来自五湖四海,行业各异,谁也不知道谁的目的人,大家一起度过这慢慢长夜,一同承担着几乎不能发生意外的风险,也算暂时的患难之交。

明天清晨到站,出站口就是连绵的城墙,径直走到站牌,坐706公交车到终点站--我的大学。此次突然来长安城,没有提前通知一个旧友。

经过钟楼、粉巷、电子街,这些熟悉的地方勾起了无数的记忆画面。夏天期末考试完,和朋友在钟楼在听现场的《怒放的生命》,一股股热血往头上冒,全身起鸡皮疙瘩,想飞翔,想跳舞,想大喊大叫,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在粉巷,和当时的女朋友吃羊肉泡馍,她趁我去厕所的功夫,往我碗里偷偷放了两勺辣椒,我刚吃一口,呛得喷了出来,她放下勺子,大声地笑着,丝毫不顾忌闻声看过的陌生人。

在电子街,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吃完烤鱼,她非要吃糖葫芦,我身上的钱只够买一串,在三月份春风沉醉的晚上,我吃一个,喂她吃一个,流星划过雾霾,路灯照亮未来。

和长得像桂纶镁的学姐去大雁塔的喷泉跳舞;一晚上喝了两斤白酒和十瓶啤酒,喝到男女不分,喝到东方既白,月沉星散。
往事不可回首,小楼昨夜又东风,只道当时是惘然。

学校的西门已经修好了,在门口保卫处登记号信息,以校友的身份进入学校。商业街的油泼面店和生煎店已经搬走了,川菜馆也换了掌柜的。这三家是我招待亲友的地儿,百吃不厌。水果摊和打印店还在,毕竟很赚钱的生意。去餐饮二楼,擅长做老碗鱼的阿姨还在,冲她笑了笑,她一时也记不起我是谁了罢。

出了餐厅,往南走五百米,到住过四年的宿舍楼,现在已经是女生宿舍了,索性走到门口,宿管阿姨睁大眼睛看着我。又回来了,我说。

到18号宿舍前的校园宾馆办了入住手续。回到房间,从五楼的窗户看着待了四年的校园,又陌生,又熟悉。足球场、体育馆和远处的图书馆,建筑物没变化,和这些建筑物作伴的人每年都在变。嘻嘻哈哈的笑声就着微风从足球场传来,跑步的、晒太阳的学生比比皆是,或许他们像我一样对这座美得令人喘息的校园有着说不清的爱。

坐了一晚的火车真够累的,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禁扪心自问,我来这干嘛来了?手头一堆工作还没处理,家里的女朋友还在生气,我一声不吭就撂挑子跑出来,还是不够成熟。

去他妈的成熟。我是谁?我叫张平,二十四岁,男,汉族人,极爱吃鱼和大海。

下雨,刮风,下大雨,刮狂风。

挽起裤脚,打着伞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一路看见迎面过来下课的学生们,人还没到,笑声先探路似赶来,和面前的空气撞击,清脆、响亮,少女独有的魅力。穿过篮球场,看到和舍友在35度气温和10度气温下打下的影子,起跳、投篮动作一气呵成,临空打个响指,球没进。输了的给对方买可乐,咕咚咕咚,是可乐流过喉结,是喉结在跳动,透心凉,齐飞扬,爽也!
在图书馆度过了无数春夏和秋冬,主要还是冬暖夏凉,好看的女孩儿又多,经常自觉不自觉地就拐了进去。有时明明是头顶烈日去上课的,拐了进去;有时怀着干番事业的雄心去参加社团活动的,拐了进去;有时和约会女孩子进小树林的,又拐了进去。图书馆于我,好比吸铁石于铁屑,美女之于丑男,总给人一种温柔的吸引力,使人乐意靠近。

在图书馆看女孩看累了,看女孩细长的腿,看胸前的小丘,看黑绸缎般的长发,看明眸皓齿,好奇心大发,对万事万物产生了探究的兴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宇宙之外是什么,有别的生物存在吗?时间尽头有胸大头发长的女人吗?
心里难受,憋得慌,身体有泥石流要倾泻而出一般。去翻看古代文学书籍,例如《红楼梦》和《金瓶梅》之类。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看国外哲学书,读经史。不行,越看越难受。去食堂吃一碗油泼面,切葱末,放陕南辣椒面,数根青菜打底,滚烫的油浇上去,滋啦一声,葱香飘来,万籁俱寂,风平浪静,饱嗝阵阵。

不禁笑了起来,走到图书馆门前,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发在朋友圈并配文字:此去经年,昔日少年已作青年;故地重游,物非人非和谁喝酒。

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可以上天捞月,可以下海捉鲨鱼,可以在一分钟内和远在万里的人视频通话,可以移植人的脑袋,就是回不到过去,无法改变既成事实。那要能改,秦始皇早是千古明君一代天骄了。

我边走边想着以前的事,颇觉可笑,甚至可鄙。有时候人巴不得自己返老还童,好去做一些当时没做抑或不敢做的事,以证明自己勉强称得上有匹夫之勇,现在看来,少年时没有意气风发,青年也大多自甘平凡,只不过人擅于幻想,心里上寻找安慰的功夫一流。

日照金山,生平第一次看到此景。远处传来欢呼声和音乐,看到足球场聚集着一群人,台上有人抱着吉他唱歌,台下不时有人吹口哨以示支持。念书时,我也三番五次想组乐队,事实上连吉他都不会谈,还是高中毕业的暑假,玩过俩月吉他,怎奈没坚持下来。

走到近处,在距离舞台不到五十米的空处坐下来,周围都是年轻的面庞,热情洋溢。

是朴树的《那些花儿》。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想念那些和我有过短暂交集的女孩子。

第一天晚上我就飞回去了。

进房门时,看见梅子在摆碗筷,准备吃饭。她说,下班啦?来,快来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水煮鱼。

我没说话,从后面抱住她,低头闻着她头发的香味。沉默和甜蜜一瞬间包围了我们,将我击昏,头脑混沌,仿佛回到解放前
过了许久,我说,到此结束吧,这么多天,你也累了吧?

梅子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回转身看着我不说话。我看她眼睛含着泪。

我们吃了最后一顿晚餐。她执意自己收拾东西去住酒店,当我让她再留宿一晚,毕竟将近十一点了。她还是走了,这就是她的脾气。我没拦,这也是我的脾气。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着雕刻着花纹的灯。

“张平,下个月发工资了,把这个灯换成落地灯。”
“张平,我攒钱买了一套无印良品的被褥,喜欢我的品位吧?”
“张平,你敢不喜欢?!哼,晚上去睡沙发!”
“张平,你爱我吗?”
“张平!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啊?早干嘛去了,当初和我上床的时候,你说要爱我一辈子的,你个混蛋!”
“再见。”
梅子曾经说过的话,一句句在我耳朵边吼着,徘徊着,久久不肯离去。可我的心底,始终想得是你。
山川遇见河流,河流终究要走;大地拥抱白云,白云流散;银河留不住流星,月牙勾不起海洋,飞鱼追不到台风,一如我,不会时刻拥有着你。
你,看懂了吗?
我们站在十字路口,红灯停,绿灯行,向左向右向前都是道路,谁不清楚到底该去哪,于是一路跌跌撞撞,摸爬滚打走到了当下,成为了今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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