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了,紫叶李零零星星绽放在枝丫,稻田里无名的小黄花一片连着一片,晚风迎面的感觉是暖暖的。春天陆陆续续有了模样。
野港口。曾经望着路人一分钟一条鱼,一个上午一条鱼的俩兄弟,如今是路人看着他俩一分钟一条鱼,但路人大半天仅上一条鱼。唯二的遗憾是跑了两条大板鲫,五兄弟还差三兄弟。
上午七点起床,吃过付姑姑香喷喷的蛋炒饭,两兄弟早早到岗。朝说,我现在钓鱼跟上班似的。我说,那是,水里的鱼都认识你了,就属咬你钩子最多。
我说,铭哥钓鱼怎么样。朝说,菜,几百年没钓鱼了肯定钓不赢我,要把他喊过来比比。你纯粹是想把他骗过来,看你钓鱼。我说。
“上岗路上”,云淡风轻,朝阳时隐时现,摩托车七扭八拐到野港口。你说当年读书有这劲头,不早上清华北大。我说,那只怕是。
又是小半桶鱼,时间就到了中午。上摩托车的时候,我问,今天是星期几来着。朝说,星期天。时间怎么这么快?你昨天钓了一条鱼。哦,好吧。
吃过午饭,付姑姑又送了一袋子自己采的黎蒿。一一道别,迎着暖风回家。
在外婆家沙发上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外婆说,你先吃点东西再回去,我说肚子饱饱的不用弄,但外婆还是坚持弄了。
一碗萝卜排骨汤,几个饺子,煎的焦黄的土鸡蛋(外婆独有的颜色),翻来煎蛋,下面还有一个。
我说,外婆我吃不了那么多鸡蛋,这一个给你。她一本正经的说,吃不完那丢掉。
我突然就大笑起来,敲了敲她红色的编织帽。她说,你只需要把它们吃完,我就很开心。
我就扎着脑袋把它们吃完了。外婆的开心很简单,哪怕就是年纪大了,行动不很方便了,但还是想给自己的孙儿做点吃的,光是看着他们吃,就很开心。
我们在老房子里聊天,内容跟从前都差不多。发现外婆的耳朵比以前更慢了,她说眼睛也看不清了,腰也时不时痛,日子过得也难受,就想看到你们都成全了(结婚),就可以安心的去了。我嬉皮笑脸着,心里却生出一阵难过。外婆总是那样,心里从来都是装着自己的儿女,子子孙孙,却从来没有自己。
哦,对了,妈妈说,小外外马上生日了,记得帮忙发个红包。不称职舅舅深刻反省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