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我早生一百年,一定是鲁迅的迷弟。
如果我早生一百年,鲁迅比我大9岁。
(二)
那个时候,电话刚发明出来没多长时间,所以估计和鲁迅通话的机会不多。
肯定是要经常通信的。
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我那么喜欢通过往来书信了解一个人,一定会把跟鲁迅的所有信件都保留好。
搞不好,鲁迅还会给我画张调皮的画儿。
(三)
如果当时恰好能在北新书局工作,那么鲁迅的《呐喊》《彷徨》《朝花夕拾》相继出版时,我应该大概四十岁左右。
即便现在,我也从未想象过自己四十岁的样子。
(四)
那个时候,我可能会对鲁迅说:树人兄啊,你对朱安老师也好一点啊,别总不理她。
然后鲁迅会抛给我一个标志性的白眼,抱着周海婴不理我。
我也可能会问鲁迅:树人兄啊,闰土还好吗?西瓜和猹还好吗?故乡的社戏有多少年没看过了啊?我出票钱,你出路费吗?
鲁迅:社戏不要票……
或许也还会有:树人兄啊,我们社可从来没拖欠过你的稿费啊,你可别往日记上记啊。我跟你说你记我我跟你急啊。
鲁迅:就记就记就记。
(五)
可能也会有时候,鲁迅抽着烟,而我喝着水,谁也不说话,忽然间淡淡的说一句:刘和珍这小姑娘可惜了啊。
可惜的,又何止刘和珍一个人呢。
(六)
诶!你的小说写的好啊,别每天和那些无聊的人骂来骂去了,多写一些小说吧。
杂文虽然重要,但中国更需要好小说啊。
你不写,老舍老师和巴金老师多寂寞啊。
少抽点烟!太呛了我跟你说。
(七)
我催稿的时候,是有点像祥林嫂,那又怎样?为了出版的催稿,那不叫唠叨。
编辑说的话,能叫唠叨吗?
(八)
我能把你在仙台的医学笔记出版了吗?
我会帮你给藤野先生寄一本过去的。
(九)
那两棵枣树的事,你能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皮这一下很开心吗?
(十)
然而,这些事都发生在一百年前。
这些事,都不会真实发生。
但,这其实没关系。
虽然我不能真的跟鲁迅说这些话。
但我好像真的给鲁迅当了一次编辑。
(十一)
鲁迅老师。
如果你能看见的话。
帮我搞一次签售好吗?
寸
写于二零一八年三月七日
希望写于一九三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