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毛遂,想到的是自荐,自荐到楚国谈合纵抗秦的事。自荐时,平原君与他的对话颇耐人寻味。平原君说,贤能的人生活在世上,就好比锥子装在口袋里,它的尖端马上就会露出来,你在我这里三年了,没有人称赞你,也没看到你有什么长处。毛遂回答说:那是因为你没把我装在口袋里,否则,我早就脱颖而出了。平原君信了他,让他跟着去了。结果,毛遂不辱使命,迫使楚王答应联合抗秦。
平原君门下有几千名食客,不是每个人都有展现才能的机会。食客之间尚不能相互了解,何况平原君?这就需要把握好机会,在关键时候能“挺身而出”。如果一直默不做声,可能一辈子平平庸庸。所以,发声至关紧要。
读余秋雨的《十万进士》得知,从隋唐开始的实行了1300多年的科举考试,并非完全靠试卷说话,其中也有推荐和自荐。比如,大诗人王维让歧王帮忙,把十篇旧作献给有决定权的公主,让她见识才能后再推荐,结果中了状元。白居易也写过自荐信,后来进士及第。八二八年,崔郾到洛阳主持科举考试,太学博士吴武陵推荐了《阿房宫赋》作者杜牧;八三七年,高锴主持科举考试时,令狐绹推荐了李商隐。
现在保送大学生和研究生,也是根据学生的综合成绩和表现,向上一级大学推荐的,其形式和内容与科举时的情形大致相同。
自荐除了勇气之外,重要的是要有实力,要有担当任务、完成使命的能力。毛遂成功了,证明他有两下子;王维、白居易、杜牧、李商隐实至名归,证明不是吃干饭的。如果名不副实呢?
那就落下笑柄了,成为人们讥讽的对象,自荐人和推荐人的社会声誉和信任度会迅速下降。毛遂如果没发挥作用,不但不能封为上客,而且一定会被赶出来;推荐杜牧、李商隐的吴武陵和令狐绹就会声誉扫地,甚至还要被问责。
问题是,造成的后果和影响谁来负担呢?仅仅落个笑柄、影响一下声誉吗?
自荐和推荐不是完全不可行,重要的还是要靠科学、公正的用人制度来做保证。没有了制度来约束,来做保障,什么样的荒唐事都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