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的雲霞也做不出這麽漂亮的裙子,
救护車裡的女人也没有
她紅色的心穿过大褂,怪怕人地开花——
一件禮物,愛情的禮物,完全是不請自來,
來自
苍白的,火苗闪闪地
點着了一氧化碳的天空,來自
禮帽下呆滞的眼睛。
哦上帝,我是什麽人
能使這些遲來的嘴张口大喊
在凝霜的森林,在矢車菊的清晨?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西尔維娅·普拉斯的詩歌《十月的罂粟花》。罂粟是美丽的,毫无疑問是用它來象征着愛情的丰富性的,她不僅美好、甜蜜,同樣也包含着危险和代价。抄讀這首小詩時,我突然想到了普拉斯,想到她臨死之前的場景,她那樣果断從容,處理好一切事物,然後决絶地走,好似轉身,不是扑向死亡,而僅僅是离开人群一小會那樣從容、寧静。
“死/是一门藝術,和其他萬事一樣”,這句話是我在《苦涩的名聲》這部安妮·史蒂文森爲普拉斯创作的傳記中看到的。和张愛玲一樣,普拉斯是一個成名極早、心气高傲且風姿卓绝的女才子,她的丈夫是美国著名的诗人特德•休斯。爱情的悲剧,导致普拉斯精神的极度痛苦、寂寞,最后终于精神分裂选择了死亡,而且是从容地赴死。她曾把一些悲恸和恐怖的体验,写进了她的小说和诗歌中。在她三十岁那年,她安排好一切,丢下两个孩子,然后吸煤气自杀了。難道非得精神分裂,才能造就一些伟大的天才吗?比如尼采,比如梵高,比如普拉斯,比如卡夫卡,比如顾城,比如……
昨天睡得不好,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没有睡着,一直在想着克美的事儿,總覚得太不真實,就像在梦中一樣,迷迷糊糊着一直到窗外透进微微的晨光。没有什麽不是真實的,也没有什麽不是虚幻的,《金剛經》中说:“一切有爲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生亦何歡,死亦何憂。無論是面對着生,還是面對着死,有時還真的需要一種勇气。不畏死,安能畏生;同樣,不畏生,安能畏死!年輕時不懂得這個道理,祇有一次次亲身經歷了才能體會個中滋味。
太陽昇起來了,每天清晨起來,看到太陽從東方天際昇起,那该是一種怎樣的幸福呢?做自己應该做的事儿,讓活着的每一天都充實而有意義。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中午也没有休息好,一整天都昏沉沉的。直到晚飯後去西城区走步時,一個人走在空旷的街路上,看路燈把自己的身影忽而拉长,又忽而拉短,听着風吹枯葉發出的沙沙的声音,听着秋虫在風声中微弱的嘶鳴,看着偏西天空那弯新月,才慢慢地把鬱積在胸腹間的抑鬱之气消散而去,待回到家中時,已是光風霁月,雲淡微輕了。
晚課抄了《詩經·頌·鲁頌·有駜》:有駜有駜,駜彼乘黄。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振振鷺,鷺于下。鼓咽咽,醉言無。于胥樂兮。有駜有駜,駜彼乖牡。夙夜在公,在公飲酒。振振鷺,鷺于飞。鼓咽咽,醉言歸。于胥樂兮。有駜有駜,駜彼乘駽。夙夜在公,在公載燕。自今以始,歲其有。君子有穀,詒孫子。于胥樂兮。
抄了《論語·顏渊第十二12·13》: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君天下,曰“天子”。朝諸侯,分職授政任功,曰“予一人”。践阼,臨祭祀,内事曰“孝王某”,外事曰“嗣王某”。臨諸侯,畛於鬼神,曰“有天王某甫”。崩,曰“天王崩”。復,曰“天子復矣”。告喪,曰“天王登假”。措之廟,立之主,曰“帝”。天子未除喪,曰“予小子”。生名之,死亦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