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的早晨来的比内地晚一些,清晨推开房门,惊艳于雪落满枝头,既然冬天不肯走,那就不负春日雪,拿壶收集落在枝头的花瓣间的雪。
现如今,院子里的桃花已近晚期,花朵中间或冒出的几簇新绿,跟花瓣一样顶着雪,想起从老师处得来的蒙顶甘露,幼嫩的芽上满披白毫,像极了眼前枝头的雪。
雪是轻盈松散的,雪中混杂着花瓣,一时间也摘不出去,收集了满满一壶,手有些冷,就回屋烧水。
先化开雪,滤去花瓣再烧开,看着满满的雪一壶,烧开也只得水三杯。浅尝了一口,夹杂了桃花的清苦和香,还有一丝浅浅的木质的味道。桃花枝头的水,香气重了些,估摸着不太适合冲泡绿茶了,就单独品品水,也是难得享受。
妙玉招待黛玉和宝钗的体己茶,用的是梅花瓣上的雪水,现如今能喝上一杯桃花瓣上的水,也学学古人附庸风雅,添些情趣。
桃花瓣上的雪水,沁着香,通透力超强。喝一口,从唇齿之间渗入,感觉水好似雾一般散开,不一会儿就弥漫全身,那种桃花特有的苦腻的香味就笼罩全身,恍若从每个毛孔都能透出香来。无根之水是轻盈的,噙在口中灵动细嫩,带着雪的丝丝清冷之气,唤醒身体也唤醒大脑。
烧水间,雪停了天放晴,蓝天和阳光一同出现,鸟也在第一缕阳光洒下的同时开始鸣叫,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