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没有雪,只有风,肆无忌惮的风,狂傲不羁的风,卷着满地的落叶嚣张的飞,叶像折了翅的雀,在重力和风的作用下无头乱飞。
我也如失了翅的雀,在黑夜里乱撞。黑夜总是没有界限的,因为夜总是黑的那么纯粹,那么彻底,让人忘记世界上原来还有白天这个事实。
冬风有点冷,秋裤还是抵挡不住。真是寒风多诡谲,穿越秋衣入我怀。今天的操场有点萧瑟,没几个人跑步,倒是多了一个抬头望月的怪人。
操场两侧的树叶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黑树枝,傻呆呆的叉向天空。我总觉得它是有理想的树枝,准备将这天捅个窟窿,然后我也不知道它该干什么了。
耳机里是Bob Dylan 的歌,他的歌总是很带节奏,像是行吟诗人在流浪时随口唱出的诗,细寻却是大自然间无序中蕴含的流水高山,孤酒高影,不经意间唱出心绪菲菲。
“真是好诗”我独喝而出,却忘了这是他的歌。
走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操场是圆的,我也是在这圆上一圈圈循环,走回头去寻找自己的足迹,听到的只有夜风高唱”大风起兮云飞扬“这般雄浑之词。
前一罐酒的劲道涌了上来,这个世界在黑夜显得更加迷茫,却也添了几分可爱。我从来不熟知它,它却总是变化万般,披上各种面纱,不肯示我真面目。我就像西西弗斯一样不停的探寻,探寻到这一刻,它竟是这么可爱,我对它的喜爱甚至要超过对诗词的爱了。
不知是酒沉醉了我,还是我沉醉了世界。烤冷面摊处昏黄的灯光携带着烤冷面的香气,准备俘获我这流浪的胃,熟知黑夜早已俘获了心,心占据了胃,哪里还有烤冷面的位置?
看着操场上枯黄的草,捡起枯草一根,对着月扔起,让它随着潇洒的风流浪。说真话,此时我竟有点羡慕这枯草。一生这么短,只有春夏秋冬,来年忘却今年的四季风雨,记忆里也只有来年的风雨云月。
想来人真是累,活过几个春夏秋冬,经历几个风雨秋月,记忆多少故事,却从来不能忘记。不觉间,竟言 “生不如苇草,只活一秋‘’。冬风无耻,话刚出口,便将我的话带到云月隐匿间,竟未入我耳,仿若我未曾言语过。
风冷的紧,鼻涕快要下来,歌也差不多该完了。月却越来越明,便高喝”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想必李太白应该比我风雅许多,至少他不会冻得流鼻涕。一首不顾别人目色的《月下独酌》喝完也该是回宿舍大被长眠,不负冬风凌冽之情。
谁知思绪飞扬,躺卧不安,遂起写此文。
后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