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文|標點姑娘

01

秋天是悲伤的秋,落叶纷飞,像蝴蝶一般飞舞,在诉说着生命的坠落,草木枯黄,纷纷衰亡,像一场散场的电影,凄凉孤寂,在无声言语生命的脆弱,就像刘彻笔下的秋: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难归。

陆离出车祸了,没有抢救过来,鲜活的生命就像流星般坠落,美丽过后是无尽的叹息。

陆离没有留下一句话给安歌,就走了,但安歌心脏里住着的是陆离的灵魂,安歌听到陆离死亡的消息后心脏病复发,她的心已经不能再用了,就移植了陆离的心脏,也许早该命中注定,匹配十分成功。

安歌的灵魂有了陆离的痕迹,她的心脏保存了陆离的记忆,她不是一个人,陆离一直在她身边,从未离开过,两个人早已经重合。

02

高中的时候,安歌路过大操场,一不小心被陆离的足球踢中,就踢出了一段姻缘。

安歌说:“陆离,你喜欢我对吧?”

陆离沉默!

安歌说:“陆离,我喜欢你对吧?”

陆离沉默!

安歌说:“陆离,我们是恋人吧。”

陆离沉默!

安歌痛快大笑,撕心裂肺地喊:“陆离,你默认啦,欧耶,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陆离脸庞扭曲,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神经病女孩,但又裂开嘴,得意地笑了,这个女人终于只是他的了。

03

安歌的记忆回放到那一幕,心脏忽然扑通扑通乱跳了几下,安歌把手放在心上,嘴里呢喃:“陆离,你也在回忆我们的从前吗?那时候岁月那么慢,爱情那么甜,你丢下我一个人,谁来为我挡风挡雨呢?你知道我这些年早已经被你惯得胆小怕事,你走了,我该依靠谁?我早已经把你当成了全世界,有你遮住烈阳和暴雨,我早就不懂如何一个人去面对风雨,你为什么不能回来?为什么那么残忍!”

安歌眼睛早已经红肿,好像哭倒了她的整个世界,一如当年孟姜女哭倒长城那么凄惶,泪水打湿她的脸,如清晨般的花瓣布满露珠,密密麻麻全是安歌一个人的忧伤和痛苦。

这时候,安歌的心又跳动了几次,是陆离的心脏记忆在安慰她: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阿离,没有你,我怎么熬得下去,我怎么面对这一切,没有你,我如何快乐,没有你,我如何幸福。

04

而安歌相依为命的妈妈听到安歌心脏病复发就晕倒了,本来只是晕倒而已,但经过检查,却发现妈妈得了 肺癌,而且是晚期。

安歌得知母亲的病情后,差点晕倒了,是陆离的心脏记忆在下意识地阻止她晕倒,他在阻止她变得脆弱,他在教她学会做个坚强的女孩子。

据说,如果移植了对方的器官,似乎会保留对方的行为记忆,本能的反应,甚至还会养成对方的习惯,或者还会保留对方的爱好等等。

05

当初陆离是个勇敢的男孩,曾经和小偷搏斗,智取被抢走的钱包,那时候,小偷还拿了一把刀,但陆离却勇敢面对,在奔跑中用手中的网球拍一把飞过去,砸倒了小偷,夺走了刀,拿回了钱包,报了警。

陆离骨子里就有这种血性,早就已经融入了他的灵魂,汇入了心脏,安歌摸摸那正常跳动的心脏,轻轻地说:“阿离,我能自己面对吗?”心脏居然快速跳动了几下,仿佛在点头,安歌嘴角居然往上张扬,眼中却滑出几滴眼泪,心中却在叹息:阿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安歌先做妈妈的思想工作,她温柔又坚强地对妈妈说:“妈妈,你看,我没有什么事,对吧,你看我在阿离走后还能够坚强地活了过来,妈妈,你是我的妈妈,不能比我差,你好好做治疗,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会努力打工赚钱养你的,妈妈,我会变得勇敢的,你要相信我。”妈妈看着已经慢慢成熟又坚强勇敢的女儿,有点心疼,温柔地摸了摸安歌的头,两母女相拥而泣。

阿离,妈妈,我一定会变得勇敢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06

安歌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同时把妈妈送到了医院治疗。

在大学中,她每天上完专业课就去上班,擦桌子,送菜,迎接客人,扫地等等工作,她十分勤快,老板老板娘都十分喜欢安歌,哪个老板不喜欢勤快的员工呢。

今天,店里却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喝醉的男人在安歌送酒的时候,摸了摸安歌的手,还放肆地想要拉着安歌到她的怀里,安歌为了妈妈,决定忍让一下,她往后退了几步,那个醉酒的男人却来劲儿了,他嘲弄地看着安歌,不屑地说:“不就一服务员吗,客人有要求,难道不该为客人服务?小妹妹,你很需要钱吧,陪我一天,我给你钱。”

安歌生气了,她忍不住了,她最恨的就是人格侮辱,不仅侮辱了她,还侮辱了她的阿离,她现在是两个人,安歌和阿离是一体的,心跳加速跳动了几下,安歌把当初吵闹着要阿离教给她的跆拳道之防狼术就在这会儿使用了出来,她一巴掌扇了过去,男人动起手来,想要抱她,她以肘部猛击恶霸的太阳穴,就把这个醉酒恶霸打倒了。

07

安歌生气地看着这个恶男,不料恶男却叫来老板,说安歌服务不周到,要投诉安歌,安歌有点着急,毕竟妈妈还在医院呢,她把希冀的目光望向了老板。

老板一看就知道了前因后果,老板娘在安歌意外的眼中把她拉了过去,老板严肃地看着这个撒酒疯的男人,不容置疑地说:“这位客人,你喝醉了,我们店里的服务员已经做到了十分周全的服务,你那无理的要求连我都不能接受,我希望你能放尊重点,客人是上帝没错,但上帝却不是魔鬼。”说完他送走了这个骂骂咧咧的恶霸男。

安歌有点感动,有种被保护的感觉,自从阿离离开后,妈妈生病后,她的世界就轰倒了,她自己撑起了他们的世界,从那一刻开始,调换了位置。

老板娘慈爱地看着安歌:“安安啊,这么久以来,我们都看到了你的努力和勤快,你这么好的孩子,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也有孩子,又怎么忍心把你推向深渊呢,我们良心也会受到谴责的。”她摸了摸安安的头,两个人微笑看着安安,安安感动地哭了。

安歌摸了摸心脏:阿离,我用你教的跆拳道打倒坏人了哦,你好像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呢,今天我遇到了像你和妈妈一样善良的好人,很感谢他们没有像普通老板那样为了赚钱而忽视良心。

08

安歌从医生那里知道妈妈居然没事了,原来是医院的人不小心把资料搞错了,妈妈十分健康,当初就是惊吓过度,晕倒了。

安歌幸福地抱着妈妈,心跳居然快速跳动了几下:阿离,你也在替我开心对吗?妈妈没事呢,一定是你在保护她,谢谢你一直守护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会变得更勇敢的。

安歌和妈妈幸福地搭打车回出租屋,这些年来,妈妈为了给安歌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而且安歌还要读书,所以母女俩都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好在,安歌好了,只要他们母女在一起,哪儿都是家。

09

令安歌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出租屋,房东居然要赶走他们,给他们一天的时间走人。

原来,房东得知妈妈生病后,怕母女俩给不起钱,就想要赶走她们。

安歌不怨,妈妈也不怨,至少他们俩都还可以健康拥抱,世界上哪怕恶人千万,安歌都会勇敢面对,她不仅仅是一个人,她有妈妈和阿离,哪怕流落街头,她都会保护好妈妈,勇敢地,像小草般破土而出的倔强。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陆离,你离开了好多个日子,我好想你,好想靠在你身上休息一下,但是妈妈还在等我给她一个家,我知道你会支持我,陪伴我,所以我会坚强地,勇敢地面对。

10

安歌先安顿好妈妈,就去店里上班,并且找了老板娘提出预支这个月的薪水,她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娘可不可以,老板娘却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安歌看着母亲般慈爱的老板娘,不忍心撒谎,就完完全全告诉老板娘,她男朋友车祸去世,什么话都没留下,而她听到消息心脏病复发,陆离的心脏经过他家人的同意就移植给了她,而她妈妈“被医院肺癌”的事,而她边读书边打工也是为了妈妈的病,如今又被房东赶出来了,但她现在已经走出阿离的离开的痛苦,为了阿离,她要更坚强勇敢活下去,她不能用阿离的心脏去寻死,那是辜负阿离,而且只要妈妈健康,她就很幸福。

老板娘看着这么生命际遇这么坎坷的安歌,有点心疼,好像看到当年那个出世后又夭折的女儿,她越看安安,越感到心痛,就抱着安安痛哭起来。

11

老板娘把当年女儿不幸夭折的事情告诉她,虽然现在有儿子,但当年那个离开她的女儿,却一直活在她心中,那是她一辈子的痛,安歌的出现让她看到当年的女儿,如果她女儿活了下来,也许也这么大了吧。

安歌知道亲人爱人离去的痛,心疼地看着这个善良的老板娘,她摸了摸心脏,想要汲取阿离的勇气,她缓缓开口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你女儿的,干女儿,我妈妈和你好像,妈妈也会支持我的。”

老板娘听到安歌这么一说,哭地更狠了,用力点点头:“好好好,也许你就是我女儿派来安慰我的,好安安。”

两个人抱在一起,为了已经离开的亲人爱人,狠狠痛哭了一顿。

12

安歌的干妈妈给了安歌一个没有人住的房子,那是她的旧房子,安歌要给干妈妈租金,毕竟她不能白住。

但干妈妈却不同意,安歌劝不住她,况且还有个已经知情的老板在支持老板娘,所以安歌只好同意。

安歌把认干妈妈的事告诉妈妈,妈妈很欣慰,也很高兴女儿遇到好人,无比同意她的做法,但要安歌好好报答人家。

13

安歌打理好一切,就往墓地的方向走。

看着这么年轻的陆离,看着那熟悉的面庞,看着那个陪伴自己无数个岁月的男孩,看着那个为自己撑起整个世界的陆离,她突然痛哭起来。

安歌需要一场无声的痛哭来怀念她心爱的阿离,需要一场无声的痛苦来祭奠她那懦弱的的过去,从今以后,陆离,你所有的岁月都换我来陪伴你。

安歌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了几下,她温柔地摸着:陆离,我知道,你在说:“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落叶纷飞,无声地舞着,仿佛在祭奠生命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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