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班的春天里孩子的歌声飘荡出来,这个世间仿佛多了一些阳光和温暖。
一、
大人们总是急于给孩子们定性,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
1949年的法国乡村,有一家叫做“塘低”的男子寄宿学校,在这里的学生已经被冠上了“坏孩子”的名号,是一些然妈妈头疼的孩子。
马修成为了这个学校新的学监,他看起来敦厚老实,所以他刚去的时候,孩子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欺负的老师。他很少严厉,所以学生们也就为所欲为,直到有一天他包里的乐谱被翻了出来,那一刻他才真正的生气。
开始的时候马修在这里的生活并不顺利,院长让他害怕,这建筑物也是,就连这些孩子也让他害怕。
这所学校的校长总是很暴躁,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给那些小孩子惩罚,一般是关禁闭,让孩子独自去面对那般的黑暗。校长以为,这会让孩子害怕,害怕了他们就会把错误承认了。
可是,他明明知道孩子们会害怕,或者说,他的目的就是让孩子害怕。这真是一个很可恶的大人。
在第一堂课上,马修让孩子们写下一些自我介绍,他感觉到很惊奇,因为孩子们真的都写了。他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些学生,也不过就是一些孩子罢了,凡事为什么要只看到邪恶的一面呢。
事情的改变,就是从那散落一地的乐谱开始的。
二、
你相信音乐是会有力量的吗?它会让人平和而安静,也会让人极尽的沉溺于温柔当中。
其实,一个正在启蒙时期的孩子可以遇到一个马修那般的老师,那实在是他的荣幸。组建一个合唱团的想法,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马修的脑海当中。
“他们唱的不好却又非常爱唱,难道他们真的无可救药?”马修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然后又自己回答出了这个问题,终究,还是一群孩子罢了。
马修老师,又开始重新写歌了,虽然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再也不作曲了。
“永远别说永远,凡事都有可能。”
马修很成功的组建了合唱团,他也没有想到孩子们这次会这么的配合他,他给孩子们挨个面试,让他们唱几句最拿手的歌,然后告诉他们到底是唱中音还是唱低音。
放牛班的春天里开始传出歌声了,这歌声和春天一样温暖,学校里的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着改变,每个人,似乎都开始柔软了起来。就连校长,在这歌声当中,脸上也开始出现了微笑,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也玩起了纸飞机。
音乐的温柔把塘低的戾气都磨没了。
三、
有一个叫莫翰奇的孩子,他每次的独唱都让我热泪盈眶,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的话,那我愿意用天籁。
莫翰奇明明在受惩罚的时候一个人哼歌,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听到教室里传出来的歌声。但当马修告诉他我们有个绝佳合唱团的时候,他却只是说了一句:“我才不在乎。”
这是一个敏感孤僻但属于音乐的孩子,马修不愿意放弃他。
“你老做和你本性相违背的事情,打架闹事耍流氓,别人觉得好玩,我可笑不出来。”他试图和莫翰奇聊天,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我试着慢慢驯服我的新学生,他的声音是上天赐予的奇迹。”
如果说马修之前做的那些努力是一个爱才的老师,那么在遇到莫翰奇的妈妈之后,马修已经在自觉的把自己当成是莫翰奇的爸爸了。
莫翰奇的妈妈闭着眼睛晒太阳的时候,马修为她着迷。
上完课之后的马修着急忙慌的换下了衣服,对着镜子梳好了自己的头发,因为那一天莫翰奇的妈妈要来,他要拿莫翰奇当引子,去和那个他为之着迷的女人说说话,他对莫翰奇的妈妈说,莫翰奇不属于这里,他有足够多的音乐上的天赋,他应该去里昂,去音乐学院。
“孤军奋斗很难,但他天赋异禀。”
马修本以为,莫翰奇可以让自己和那个单身的女人更亲近一些,直到莫翰奇的妈妈对他说:“我遇见了心仪的对象,他正好是从里昂来的工程师。”
那一刻,他的爱情梦破灭了,但他的心里依旧还有莫翰奇。
四、
“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啊。”
“5加3是多少?”
“53啊。”
这是孩子们之间才会出现的单纯对话,但却不是每一个大人都愿意守护这份属于孩子的单纯。就像是孟丹,说实话,我很害怕他,我也不觉得他是一个好孩子,但是我也不同意他可以被任意的伤害。
曾经为了不伤害孩子的脆弱心灵,学校决定让孟丹时间消失不留痕迹。但当知道偷钱的事件确实不是孟丹所为的时候,校长却拒绝承认他的无辜。
“他就算今天不犯罪,以后也会。我们完全无法改变孟丹这种人。”其实马修也没想过改变孟丹,他只是不想要孟丹承担不属于他的过错。
“这世界总还有公理存在。”
“公理已经对他特别眷顾了。”
不,公理没有对孟丹眷顾,所以才会使得他后来放了一把火。正是因为这把火,校长又没有办法升职了。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如马修所说,那么事情会不会没有发展到这般的糟糕?
五、
马修还是走了,就在他逐渐的融入这个地方,被孩子们理解和接受的时候,校长把他开除了,因为马修和他不一样,马修的存在会让他感觉羞愧的。
马修离职的时候对神父说:“多替孩子们着想,因为有人根本不在乎。”他说校长是一位既无能又坏心肠的人,老师们都知道,但老师们都不敢说出来。
“我从来没想过成为教育家,别告诉我你的梦想是在这里终老一生,我和您一样有其他的抱负。”
“别把您的失败怪罪到孩子身上。”
校长说的不错,但他错就错在,他选择的偏偏是教育,既然没想成为教育家,那么又何必要做一个校长,孩子凭什么要做他向上爬的垫脚石呢。
马修走的时候学校很安静:“多么希望学生违规前来告别,没任何动静,孩子的懂事对我比较像是冷漠,还有莫翰奇。”这一次,马修希望孩子们不要那么听话,他希望孩子们可以出来送一下他,走的很舍不得。
然而下一刻,从那二楼的窗台飞出的一地纸飞机和挥动的小手,那一刻的感觉,真的是什么都值得了。“此刻,我心中充满喜悦与乐观,我真想向全世界高声大喊,但又有谁听到我的心声?根本没人在乎
我的存在,过气的音乐家与失业代课老师。”
好在,最后,他还是拥有着一地的纸飞机。
马修教音乐直到他的生命尽头,但却并不刻意追求名利,他的所作所为只有他知晓。很多事情是需要坚持下去的,坚持的意义总是会出现在一些不经意当中。
就像贝比诺,他的坚持和等待是值得的,马修离开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六。
孩子们的声音是最接近天空的,干净,单纯,音乐可以给人力量,也可以给人洗礼,放牛班的孩子们,一定都感激过一个叫做马修的老师,他也会为自己曾经在马修老师的合唱团而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