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你的不容易”,歌词的深情道尽无数人的心声。
前些日和父亲一起吃饭,猛然间发现父亲的头发基本全白了。从青丝到白发,父亲用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农民的命运大都没有惊天动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翻开记忆的日历,满满是父亲劳作的身影。
小时候觉的父亲是位能工巧匠,他会编织筐子,蒌,箔,蓆等很多东西。据说这是老爷爷传下来的手艺,在当时只传给长子,不传次子。老爷爷教给大伯和二爷爷家的大伯,父亲在一旁偷偷的学,结果父亲不但学成,而且做的比他们还好。
印象里父亲编织蓆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用的材料就是秫秸(高粱杆),需要用水泡,然后剥落秫秸皮,弄成一条条,最后再一点点编织。工程虽算不上浩大,但是细心、耐心绝对是要有的。那时候邻居见后连连夸赞,托付父亲也帮忙编一个,父亲欣然答应。
时代的发展,许多东西都淘汰了,现在高粱都不多种了,编织用的荆条就更稀有了。前段时间在彭庄的石榴园田埂上还看到一些,当时那种亲切无以言喻。想当年,跟着父母去田里,大干渠的两旁郁郁葱葱的荆条,也曾彰显着繁荣。现在它们连同我的童年一起远去,父亲的手艺也渐渐淹没了,而记忆历久弥新!
父亲还是位石匠。读初中的时候父亲和一位爷爷一起砌石头赚钱养家。那时父亲还年轻,邻居爷爷大约五十多岁,一些重活基本都是父亲干,但是赚的钱是平分的。父亲说他年纪大了不容易,不能干太重的。
有时候父亲也会和别人一起出去赚钱。有一次一位叔叔带着酒和菜去我们家喝酒。叔叔身材肥大,一直没有成家。原来一起干活的人常常会奚落他,但父亲会尊重他,也会照顾他,他感激不尽,所以来谢谢父亲。
善良朴实,憨厚正直是父亲一生不变的性情。
直到现在父亲在地里给人干活,也深的雇主厚爱。老板给父亲说:“老赵,干活仔细,人实在,又能干,不缺你的活,慢慢干,年纪大了,能干点保持身体健康就行。”我们为这番话感动,这恰好也是我们希望的。
要说父亲有什么缺点让我们一度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那就是喝酒。酒前酒后判若两人。“能喝”是父亲的标签。有钱要喝没钱也要喝,干活要喝,不干活也要喝。父亲喝酒带来的鸡飞狗跳也曾伴随我们的成长烙印一样的存在,但是这几年自己也年龄大了,突然觉得理解了许多。
在我还小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父亲常常醉酒后就哭诉:“我五岁就没你爷爷了。”当时我们是不太懂得,长大以后才明白完整家庭对孩子的意义。如果爷爷也是天上的一颗星,他一定在黑暗里照亮过父亲前行的路,如果爷爷是天上的一朵云,他一定欣慰过我们穿过了风风雨雨……
众生皆苦,也许人总要有一个排解压力或忧伤的出口。“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记得有一个电视短片,有一位老人忧伤的望向大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深深的烙在脑海。
珍惜眼前人,心中无黄昏。
谢谢父亲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你牵挂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愿时光慢些,愿安康常伴,愿岁月长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