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是入伏的第一天,天气已经热的邪乎,对于刚刚新婚的小七,尤其如此。
在小七的心里,婚姻应该是这样的,一座房子一间屋子,两个人四目相对,你与我品茗笑谈,我与你读书相伴。然而现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那个不着家的,他。
小七喜欢在阳光明媚或者大雨滂沱的下午温一壶热水沏一杯热茶,阳台上,绿萝安静的侍立在一旁,然后想象一本书能盛开出花朵的夏天。
空荡荡的屋子,装修的富丽堂皇。小七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咚咚”地回声。空调将室内温度调的正好,可小七还是觉得闷热地透不过气来,茶杯里的水从余烟袅袅慢慢回归平静。
正是下午,透过庭院,阳光像孩子一样调皮地奔跑。她旁观着,终于忍不住打开阳台的落地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吓得她又赶紧关上。
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她难掩欣喜地开门。已经七天未见过新婚老公了,现在他终于回来了。男人一身酒气地被人送进门来,她的眉头拧成疙瘩,“怎么醉成这样?”
“夫人,经理陪客户喝多了。”小七来不及问什么,门已经关上,只留下郁闷的小七和沙发上酒气熏天的他。
男人是一个看上去斯文干净的样子,如果他没有烂醉如泥。小七也曾经想象,期待着什么,也许她会有一段婚内恋爱的美好,也许男人会慢慢发现她的好,如同小说里百转千回……
这天晚上,突然下起大雨,外面电闪雷鸣,室内鼾声如雷。小七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家,那是一个土胚房,一下雨还四处漏水,妈妈会拿各种盆接水,姥姥会轻轻地拍着小七入睡,大大的蒲扇,呼呼地扇着,赶走湿气和蚊子……
“轰隆—”一声雷响,把小七从回忆中拉回来,男人还呼呼大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想法,小七也不打算叫醒他,就像她从不打算追究那唇角边永远也擦不干净的各色唇膏一样。耳边响着男人婚前说的话,我给你所有的体面与金钱,而我的自由你不能干涉丝毫。语气冰冷,态度恶劣。小七又想起父亲的哀求,母亲的疾病,弟妹的白眼……
或许女人就是矫情的东西,选择了黄金路,却还奢望着铺满黄金的大道开出五彩缤纷花朵,渴望阳光和土地的温度。小七自嘲自讽着。
走向阳台,茶水还残存着些许温度,孤孤单单在那地等待着什么。小七突然觉得很热,尽管空调显示只有十九度,她依然觉得很热,很热。热得她只想哭,于是她就哭了,她开始想姥姥家,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