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小尘
细水长流的日子,就如饮白开水一般,平淡清甜却回味无穷。
但是日日喝着白开水,我始终想喝一点甜牛奶。
夏风就是我想要喝的那杯牛奶。
01
“老公,我们离婚吧。”说完这句话,我就沉默不语。
静静坐在高舟对面,看着桌子上那杯白开水,就如我曾经的生活一样,平淡无奇波澜不惊。
可是如今这日子,恐怕不能像白开水一样,可以续杯。
对面高舟怒目而视,满脸怒容,接下来就听见他的咆哮声:“李云,你说你有什么不满你要这样对待我们。”
“你有没有想过冬冬和小爱,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自私?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到过他们吗?我高舟到底哪里亏待你了。”他继续控诉。
“高舟,你哪里都好,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鬼迷心窍了,你就同意离婚吧!我自知理亏,我什么都不要。”我低声说道。
“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你保护好孩子们,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恳求道。然后说完就离开了咖啡屋。
“啊,你这个女人……”身后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声音。
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他还在等着我。
是的,我出轨了。
高舟是我丈夫,我们有一双可爱的儿女,男孩叫冬冬,女孩叫小爱。
曾经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我们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日子。
生活中偶有一些小争吵,但是我们最后还是会和好如初。
其实高舟真的是一个好丈夫,但是这样白开水一般的日子,我却再也过不下去了。
高舟并不是我精神上和我契合的伴侣,他务实但也木讷无趣。
他很会过日子,却不懂得你的小情绪,不会哄着你。
02
两个月以前,我加入一个写作社群。
在那里,我认识了夏风,我们以文相交,相知,相熟进而相恋。
后来,我们相约见面。
见到夏风,而我想象中差了很多,他并不是一个玉树临风的阳光模样。
而是一副历经沧桑的中年大叔模样,只是着装休闲,看着有点意气风发。
他也并不是土豪,开着一辆老式的卡宴,斜倚在车门前,远远的看着我走来。
然后邪魅的冲我一笑,我瞬间知道,那个就是他。
我沉寂了十多年的心,仿佛鲜活过来。
曾经我的心境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踏进坟墓。
然而,他的出现,就如在这潭死水投进一条活力四射的金鱼,我希望这条金鱼带给我一些不一样。
我们开始的交情就仅限于君子之交,每天聊聊文,谈谈生活,还有那些丢失的梦想。
夏风,人近中年,却并没有任何婚约。
这样的男人无疑给了很多女人,无限的遐想的空间。
他说,年轻时不喜束缚,年纪大一点却再也找不到合眼缘的。
直到遇见我,却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来晚了。
毕竟我已是两位孩子的妈妈了,我不会随意背弃自己的家庭。
我们偶尔聊天,然后相约跑跑步,爬爬山。
直到有一天,一件意外的小事打破这种平衡。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夏风约我一起喝杯冰脾,想起最近的烦心事,我就答应他。
喝着喝着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在一张床上,旁边躺着赤身裸体的夏风。
我心里闪过震惊,但我瞬间镇静下来。
要命的是,高舟就站在床前怒目而视着我们。
于是,我们这样一段不见天日交情,就被这样毫无征兆铺在他的视野之下。
高舟是个典型的大男人,带点洁癖而又霸道,感情更是如此,容不得半点瑕疵。
在他眼里,老婆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在家相夫教子,朋友交际那些什么都是扯淡。
因此,当众看见老婆和别的男人喝酒还躺在床上,这无疑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他的眼神就差冲上去把夏风撕碎了。
夏风,也不畏惧他,就这样邪魅看着他,带点挑衅。
“高舟,你先带我走,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头疼欲裂像要爆炸一样。”我央求道。
看着战火纷飞的现场,我拉拉高舟,希望他带我走。
03
刚进家门,高舟的大嗓门就骂骂咧咧就嚷嚷起来,一个个难听字眼从他口里出来。
让我再次重新认识了他。
“李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就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
“你告诉我,他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我一天在外从早忙到晚,你在家里不好好安安分分的,洗衣做饭,却跑出去勾搭野男人。”
“你想过孩子们的感受吗?你就是这样当妈妈的。”说完高舟使劲推揉着我。
他不说孩子还好,一说孩子,我仿佛气不打一处来。
“高舟,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吗?虽说,这件事是我的错。可是,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说。
“结婚十年,你除了挣钱,你给我买过一次礼物,买过一次花吗?你有说过几句暖心的话?从来都没有吧。在你心里,也许我就是个佣人而已。”我哭诉道。
“更别说孩子了,你对孩子有多少关心,除了大吼大叫,你付出一点精力吗?”我回道。
“我每天辛苦挣钱,还不是为了你们……。”他有点泄气,听完我的控诉。
“不要说为了我们,我们想要的是一个丈夫,一个爸爸,不是一个赚钱的机器。”我说。
“事情都这样了,我们就离婚吧。既然你觉得我下贱,不要脸么?那就趁早散伙吧。”我说。
“离婚,门都没有,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绝对不会便宜你和你那个野男人。”
说完,他摔门而去。
04
自从,上次争吵过后,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高舟了,电话信息都不回。
我知道,他无非是想晾着我,等着我向他道歉求原谅,然后继续在家里做个安分守己的老妈子,伺候一家老小。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我也是下定决心要离开。绝不低头,绝不示弱,绝不回头。
我是一位自由职业者,也是一位全职妈妈。
我在家照顾两个孩子,还有年近古稀的婆婆。
高舟负责在外挣钱,我在家每日就是洗衣做饭带娃,偶尔写写字看看书。
写字,让我发现藏在心底的渴望,原来我也希望自己有天能够有所成就,获得孩子和家人的尊重。
有一天,我上幼儿园接冬冬,参加幼儿园活动。
冬冬竟然说:“她是我家的保姆,不是我的妈妈,因为她每天做的都是保姆的工作,她没有自己的工作。”
当时,当着所有家长的面,我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或者地上有个洞,让我钻进去。
我的这份渴望,并没有得到高舟的支持,他认为我在瞎折腾,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和高舟结婚十年了,我们的日子十年如一日一样,像一杯白开水一般,没有任何浪花和惊喜。
高舟是个务实的好男人,对家和对我,对孩子们都异常不错,每月工资如数上交。
但是,他有时候却并不能理解我,懂得我的想法。就如写作这件事一样,他不知道我将这事看得如此重要。
他的轻视严重伤害我的自尊心,也许在他心里,我变得早也一无是处,就是一个会洗衣做饭的老妈子而已。
出轨事件也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对我,也是伤透我的心。
就如冬冬口中的保姆一般。
原来,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照顾着家里的孩子和老人,换来的就是如此的结果。
那一刻,我生出一丝反叛的心思,也生出一股恨意。
于是我雇佣了夏风,让他帮我摆脱这个高舟,要求只有一个,孩子财产都要,不要高舟,事成之后必有重金酬谢。
05
可是,我让他找的是高舟的把柄,没想到,我和他却先睡在一起。
我心里有着很多疑惑,但我还是得不动声色的和夏风来往。
我联系了夏风,他却不在市里,说是出差了。
最后我打算找高舟谈谈,于是来到他的公司。
他就职于一家房地产公司,目前早也是一位中层干部。他的事业前景一片大好,反观自己,这么些年,除了孩子,我的事业毫无起色。
来到他的办公室,发现并没有人在,听助理说在天台。
我小心翼翼的往天台上去,没想到,却看到一个人。那个对着高舟点头哈腰的,侧着脸,但我还是看清他是谁。
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找个地方安静藏起来。
没错,那个人是夏风。
一瞬间我难掩心里的震惊和恐惧。
远处传来清晰而又冷漠的声音:“夏风,你做的不错,接下来好好干,争取早日甩掉她,我好迎娶新的高太太。”
“多谢高经理,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把事情办妥当。”夏风答道。
我听见有个脚步声慢慢走远。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
我知道他们两个都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躲了多久,直到脚上传来一股酸麻的刺痛感。
我尝试着站起来,却重重跌在地上,我一看脚上瞬间淤青。
脚上的伤不及我心里的伤的十分之一。
原来,我自认为是自己算计别人,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何况,我并没有真心打算同他离婚,不然今天也不会来找他,没想到,他却如此待我。
我只是希望通过这次事件,换来他对我一点重视,得到他的一点尊重。
毕竟,我并没有背叛他。
知道真相后,他会原谅我的,会从新审视自己,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我瞬间觉得心灰意冷,想到家里两个可爱的孩子更是肝肠寸断。
我的枕边人,竟是一个如此算计的人,让我从心底里发寒。
现在,我只求自己早点离他而去。
06
回到家,我就开始收拾东西,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寄给他。
我什么财产都不要,只要两个孩子。
连同协议寄去的,还有一份名单,他曾经拿了一些不干净的钱,这些人我都知道。
我知道他很快就会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