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碧，越水清，翠微夕照缀晚晴。烈烈西风催断雁，荒烟湖上乱汀鸣。来路崎岖那堪忆，去途无几且惜行。若问文章光万丈，风流李杜最贤名。君不见，生花彩笔当涂殁，下笔如神草堂轻。唯有夜空千古月，人间依旧照分明。人生既苦短，岂必苟营营。何妨暂邀月，捧酒相送迎。
酒酣歌一曲，舒啸中不平。疏狂图一醉，日换星移岁月倾。少年意气今安在，半世为人梦频惊。镜中叹流年，掩卷已三更。书上有云，云中易老天难老，柳下无情风多情。肯把薄名沾泥絮，不将琴鹤付厨烹。君不见，汉都城，鬼神问罢讳苍生。才高千古比屈子，老死长沙毁公卿。曾不如，晋渊明，亭云诗就采菊去，踏月归来酒后筝。大道可期上天去，沙鸥白鹭相誓盟。
问我此身何所有？洗却尘埃，止今唯剩，后世半生。
山水野客 已亥年腊月初六夜于绍兴上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