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人生路,二三家常事~2003(一)

该文摘自2017年写下的【半世人生路,二三家常事】,A姐,B妹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汉奸”为大哥,“烈士”为小哥。

330、分手以后


我正式搬出了xu家,接来了A姐、B妹。开始了自己的昆山生活。相比之下,我跟xu的时间像是被动圈在笼子里的鸟。虽然很关爱,但似乎并不自由。有些过度关爱的感觉。


我可能生性爱自由,更喜欢天高海阔,任我疯野吧。


开始的时候,除了A姐B妹外,还有2个同学。经济会比较拮据,但是很快就过去了。同学们只是暂时的,A姐和B妹也在开春久不久进了印刷厂。


我感觉,我有了家人。在这个小城。


所以,和Xu的分开,并没有真正影响我的生活。我们还是相安无事的同事一样。


7月,师妹毕业来了我们公司,他们快速的在一起了。


我在心里想,幸亏走了。不然,大家都尴尬了,或者被动了。


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不是的强留着也没用。



331、昆山新生活(一)


可以说,与xu的分开,我才真正的融入这儿的生活。


待A姐、B妹稳定下来后,她们自己租了房子。这期间,我们公司也搬到市区,有了独立的办公室。我与美工杨合租在公司附近,每天步行上班。


周末,我就去找A姐、B妹。我们一起学骑自行车,歪歪扭扭,到能骑稳,就像孩子学走路般,成长的喜悦。我们很开心,从没有像这般没有拘束的在一起。


我们感受到,自由的友谊是如此的幸福。我们自己能挣钱,能做饭,能骑车,能相拥而睡,可以说话到很晚。噢,其实我们还有一个亲昵项目的,挠背。我们基本都是两人一起睡,有时三人。会相互抓背,一边抓,一边说着话,直到睡去。


说小时候的事,说分开的凄惨事迹。有时,我也会提到xu的那一小段。但也只是云淡风清,说,幸好你们来了。


生活平静而踏实。



332、昆山新生活(二)


这样的时光,大概有两年。中间有一些动人的事迹,写下来吧:


03年夏天的时候,我有了第一台手机。一台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600多块。是A姐和B妹凑钱给我买的。我依然记得第一天拿到手机的心情。这种感觉,真的就像舍己为孩。像很多淳朴的母亲,姐姐对孩子,对弟妹的付出。她们觉得,我更重要,于是,在生活稳定下来后,两人商量,第那个月的工资悄悄的给我买了。


这些,才是真正令我动容的地方吧。在我写这篇回忆录的时候,想起自段时光。竟然是我生命中最有安全感的一段日子。


这跟xu的关爱是不一样的。前者是让我未知的,或者说,从某种角度是不舒适的。因为我当时主观上还不想谈恋爱,有点被动要去适应他们的圈子。虽然他们很好,但我还是真的没有足够放飞心灵。我也不知道这关爱能持续多久,啥时会失去。是不安的。


而跟A姐和B妹就不一样了。我们知根知底,我们了解对方如自己。我们之间,不存在放弃与背叛。这是一种安全的踏实。


在这种温暖里,这期间,我家里发生了几件大事,我的思绪又不定期的被拉回“家”这个频道。有时沮丧,有时忧伤。但幸好,有A姐和B妹在身边,不至于如此孤单。


对于家庭,我们有了一种无死角的默契。只要对方打完电话,看表情就能猜到是什么事。总之,吐槽一阵就缓过去了。


前面有朋友提到抑郁怎么办,其实我想说,我的心得是,对病人最有效的并不是找个健康人安慰她“你会好的。没事的”。而是找到她的圈子,大家都是病友,在一起就很开心。因为大家都有病情,一是相互都能理解,二是没有健康与疾病的比较,也就没有幸福与不幸的反差。


百试不爽。




333、汉奸的逆袭(一)


这期间,家里的大事可分为:大哥逆袭了;小哥当官了。我回了趟家。


一件一件来吧。


一、大哥逆袭。


我们家有个习惯,会给父母过生日。这其间,父亲生日又更重视些。有时,我们过年经常不回去,但会选择父亲生日的时候聚。


父亲的生日,是农历二月初八。


而03年这年的二月初八,这天,我工作有点忙,准备晚上再打电话回家。但还没等到晚上,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手机居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说: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打给我就用这个。是父亲。隔着听筒,能闻到强烈的自豪与喜悦。


原来,是这一天,我们家来了位神客。嗯,就是我大哥。手机,是他给父亲的生日礼物。当然,带回的,不仅仅是手机,还有衣锦还乡的成功故事(由于是第三方听来,只能是简易版):


这位从小向往进城的天才小子(指人际交往),从22岁(99年那个夏天)那年离开故乡,辗转广东,上海。吃过苦,搬过砖。睡过工地,躺过桥洞。然后,顽强的回到了读书的城市。


用一年多的时间,从酒店服务员做到营销副总。一个四星级酒店。


这年,他26岁。


确切说,不到26岁。因为他是冬天的生日。父亲生日在春天。


喜大普奔。普天同庆,奔走相告。全民传播。



334、汉奸的逆袭(二)


大哥成功的消息,久久的回荡在这个家里。扫除了长久的阴霾。这一年,这座房子,都是阳光普照,熠熠生辉的。


要知道,在过去的3年多里,父亲是沉重而郁闷的。他花了钱,他走不寻常路,从小不让儿子干农活,悉心打点,重金培养。然而,到了18岁,别家娶媳生子,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而他,还要继续起早贪黑,上山下地,孤独而沉重的,去偿还这些债务。他,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否正确,目前看起来是很渺茫。他无法面对乡邻的询问:你家老大现在在哪?老二怎么没回来。


他就是个孤独的农民。什么也不是。


除此外,他还特别担心失踪的儿子:他会不会犯罪了?那段时间,他都有点神经质了吧,据说一看到那个城市有年轻人犯罪的新闻,都赶紧看看是不是我家的姓。


隐忍负重。担惊受怕。一生功名,是不是就要毁于这两浑蛋?


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漫长而灰暗的岁月。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什么也没有。只有债务。除了原始的债务,还有天才儿子新增的一笔一笔的赌债。


生活,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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