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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苍色的山岩脚下,一栋巨大的暗褐色建筑静静矗立,格外威严。偌大的宅子由很多漆红大柱子撑着整个楼顶,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实力。
天空的颜色渐渐暗下去,一抹晕黄挂在天边,几盏零星的灯光渐次亮起,像飘落人间的星光。只有那个豪宅里灯火通明,仆人们穿梭不停,爽朗的笑声和欢快的古琴声时时透过紧闭的厚重大门在天空中流转。
(一)
步老爷和自己的两个姨太正在庭院中间的小花园里,趁着朦胧的月色随风起舞,摆弄丝竹。
“来,玉儿,给我弹一曲《雨霖铃》。”步老爷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微微抬起并扬了扬扬手,略带酒意地说。
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年轻女子闻言,迅速丢下手中的古琴,小跑到步老爷面前,顺势挤进他怀中,娇嗔道,“老爷,这么美好的时刻,听什么《雨霖铃》,而且玉儿已经弹了好几首了,手都麻了。”玉儿说完,扯着步老爷暗褐色的锦袍,身子扭了扭,并把自己雪白娇嫩的指头伸到老爷面前,“老爷,你看看,手都红了!”
老爷握住那双柔荑,心疼不已,把嘴凑上前,吹了吹,“好!我的小宝贝,不弹了!不弹了!”
他直起身,对旁边一仆人说,“小桂子,你快去叫太太把燕窝端来。熬了那么久,还不来!”老爷心中升起一丝不满。
“是!老爷!”旁边的小桂子迅速回复,然后毕恭毕敬地低头,往后小心翼翼地移两步再反过身退出了小花园。
小桂子一溜烟来到厨房里。
在一群衣着统一而简单的下人中,有一个穿着暗红色锦服的女子正背对着大家,用心看着灶台上的燕窝,生怕有一点差错。
“太太,老爷在催燕窝。”刚进门的小桂子低声说道。
他在这个家里已经呆了几十年,看着老爷从小不点慢慢长大,然后娶了太太,两口子把这个家经营得有声有色,家业越来越大,老爷的官职也步步高升。
那时候的老爷和太太多么恩爱,厨房里经常接到老爷吩咐要给太太准备燕窝、鱼翅等等。长期吃燕窝后,使得太太自己对炖燕窝慢慢有了一套绝招。每次都会亲自来厨房指导,每次都会笑容满面地给大家打赏。
可是在几年前,情况发生了改变。
老爷有次去京城呆了半年,带回来一个细皮嫩肉说话娇滴滴的玉儿,两人天天缠在一起,有时老爷连官场事物都被耽搁,而家里开始歌声不断。
今年老爷不知又中了什么邪,又新纳了会跳舞的姨太花儿,把家里整得像个青楼一样,整天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知书达理的太太与老爷共处的时间越发减少,有时一个月都没看到老爷去太太房间。只有两个姨太想喝燕窝时,老爷才想起太太,指使她去炖好炖燕窝给两个姨太享受。
想起太太受的委屈,小桂子不自觉地抹了抹眼睛。
“怎么回事?小桂子?谁给你气受了?”太太关切地问道。
“没,刚刚跑过来有点急,柳条挂到眼角了。”小桂子慌忙掩饰,不能再让太太为自己担心了。
“哎哟”,太太突然捂着手,惊叫一声。
“太太,你怎么啦?”众人涌上前,太太的手被溢出来的燕窝烫伤了很大一块,并迅速红肿。
小桂子急忙找到厨房里一直备有的医药箱,给太太包扎好。
“太太,我把燕窝送端过去。”下人们看着刚刚受伤的太太端起燕窝准备走,纷纷请求道。
“不用,你们不记得上次你们送燕窝过去挨了骂吗?”
众人立即不再吭声。
上次太太有点发烧,指导熬制好燕窝后就回屋睡去,小桂子替太太把燕窝端过去。结果大姨太硬说燕窝火候不够,鸡蛋里挑骨头,害得老爷把大家包括太太都骂了一顿。
太太端着盘子,把燕窝小心翼翼地端到小花园。
二姨太花儿正穿着藕荷色的丝质纱裙随风起舞,大姨太正弹奏《庄周梦蝶》,老爷已经褪去厚重的外套,袒胸露乳,眯着眼,摇头晃脑,一会凑到花儿眼前抖动肥胖的身体跟着蹒跚着跳几步,一会又跳到玉儿面前,摸摸她那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肤,惹得玉儿尖声大叫,老爷则哈哈大笑。
“老爷,燕窝来了。”陪同太太送燕窝的小桂子看着连说三次都没有人听到,于是提高嗓门。
“叫什么叫,扫兴!”老爷一挥手,音乐声顿时戛然而止,满脸堆笑的脸上立即写满不耐烦。
“把燕窝放在桌上。”太太低声对小桂子说。然后开始用被烫伤的左手握着长勺慢慢地搅拌,让燕窝的热度均匀降下来。
“哟,太太的手受伤了。”大姨太突然尖声叫道。然后缩到老爷胸前,指着太太裹着白色纱布的手说,“裹成这样,我看着都没食欲了。”
步老爷拍拍玉儿的背,轻声安抚一句,然后面朝太太,“熬个燕窝都不会,裹着纱布给谁看?”
太太默不作声,继续搅拌燕窝,大姨太的故意找茬,老爷的无端指责似乎早已习惯,没能让她心生波澜。
“走开!”待太太把燕窝放置好,步老爷又一声大吼,“在这碍手碍脚的。”
小桂子扶着太太退出花园,他抬头望着天空,月亮不知何时隐进那重重云层里,原本星星闪烁的夜空似乎暗了下去,像一个巨大的锅底。
(二)
“玉儿,花儿!”一个下人急匆匆地扶着老爷往房间里赶,老爷已经烂醉如泥,走路都不稳,只有嘴里还在模糊不清的叫唤着心爱的姨太。
两个姨太把门推开,迅速上前,左右一边一个扶着老爷小心翼翼地跨过高高的门槛,再扶至古铜色的八仙桌旁坐下。
“老爷,想喝水不!”花儿娇声问道。
“可是,我不知道水在哪里?”玉儿转过身看着花儿。
“谁要你倒水?不是有太太吗?”花儿不由得扭着腰,用手帕捂着嘴角,点了点玉儿的俏脸,“你不怕弄脏你的细皮嫩肉?!”
“还是花姐想得周到!”玉儿直起身子,咳嗽一声,门外站立的下人立马进屋,“大姨太有什么吩咐?”
“去把太太叫来,要她弄点醒酒茶,顺便还炖好燕窝过来。”说完,玉儿对花姐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消片刻,太太来到老爷房里,两人满脸不屑地看着太太忙这忙那,给老爷倒茶、换衣,再使出浑身力气把老爷弄到床上。
弄完这一切,看着老爷沉沉睡去,太太默默地把门关上,离开了。
“姐,老爷睡着了,我们怎么办?”玉儿看向花姐,扯着纱巾百无聊赖。
“要不,我们……”花姐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
几个月前,老爷从一江湖大侠手中得到一宝物,回来就锁进柜子里,不准任何人靠近。
两个姨太多次和老爷吵着要看,老爷总是以“看不得”为由拒绝。
现在这个大好机会来了,两人立刻就想起了这个心心念念的事情。
两人蹑手蹑脚地把老爷房间里的箱子一个个悄悄打开,那五花八门的珠宝立刻引起了她们两个的注意,拿起几个塞在贴身衣物里,再继续搜,终于看到最底层一个厚重的紫檀木盒子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两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道白光突然从盒中射出,刺得两人立刻别过头去。
片刻,两人又转过头来,在亮眼的白光照耀下寻找按钮企图把它关掉,白光却如一个漩涡般发出巨大的力量,把刚凑近镜子的两人使劲往里面吸,两人不受控制地带着万分恐惧消失在铜镜中,一抹白光旋转着飞向天空最终消逝在茫茫夜色中,铜镜也恢复了平静,静静躺在地上。
(三)
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穿着窄罗衫子薄罗裙的玉儿和花姐茫然失措地看着这个眼前的高楼大厦,左右张望着,不知该往哪走。
匆匆行走的人们诧异地抬头看着她们,驻足围观后又急匆匆地擦肩而过。
“美女,你们有需要帮助的吗?”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玉儿警觉地看着他,缺乏主见的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美女,别怕,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工作证。”男子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牌。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两个女人对本地一无所知。
“占风?”花姐轻声念道。
“是的,你们是遇到什么困难?”占风耐心地说。
“这是哪里?”玉儿躲在花姐后面,立马探出头来。
原来是两个迷路的美女,占风摸了摸那个粗糙的工作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样子比以往任何一个人都容易骗。
“你们跟我来!”他挺直腰杆,一本正经地带着两个美女穿过人海,来到热闹的美食城,给她们点了一大堆好吃的,自己则满脸绅士地站在旁边。
两大美女看着从没见过的美食,警惕之心早已渐渐消失。吃饱喝足后,玉儿热情地拍着占风的肩膀说,“帮我们找个住的地方。”
占风给她们找好酒店,买好单,退出房间,拿起手机跨着外八字,“陈总,你那夜总会缺人吗?我给你带两个妞过来,保证正点!”
“我说小占,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清?上次那个女的干了不到一个月就跑了,让我得罪好几个客户。”
“陈总,别提这些不开心的。这次的两个妞绝对不会跑,你每个月给我点零花钱就可以了。”
“如此就最好!不然打断你狗腿!”对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酒店里的天花板上欧式吊灯那古铜色的吊链和水晶托盘,托盘下面还层层叠叠地挂着多面切割的水晶珠子此刻正发出柔和的灯光,房间里如白天一样明亮。
玉儿和花姐此时一一触摸着从没见过的白色瓷砖、浴缸、电视机等等新奇的一切,拥抱着彼此,不断发出惊叹声,心里对贵人占风感激不尽。
“太美了!”玉儿把自己甩到蓝色梦幻的大床上,沉沉陷入白色棉被的包围中。
花姐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爱,两人又要占风一一指导物品的使用,并把自己的经历事无巨细告诉了占风。
随后几天,占风用心地带着她们熟悉这个陌生的城市。有吃有喝,还有这个帅气的男子陪伴,玉儿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姐,他真不错!”玉儿凑近花姐小声说,走在前面的占风看到她们窃窃私语,久经沙场的他内心得意地笑了笑。
“你不想老爷了?”花姐捏着她的小蛮腰,逗趣道。
“那个老头!哼!”玉儿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然后快步走上前,抓住占风的手,“占风,我们回酒店吧!”语气中一丝甜腻腻的娇嗔。
她必须尽快拿下占风,在老爷找到自己之前!
占风顺势拥她入怀,狠狠地捏了捏玉儿翘翘的小屁股,然后挑了挑眉看向身后的花姐,腾出另一只手牵着花儿,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玉儿,我明天晚上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喜欢。”占风神秘兮兮地说。
夜幕降临,霓虹灯依次亮起,占风带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来到了不夜城夜总会。
玉儿和花姐看着喧嚣的音乐和躁动的人们,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想不想去舞台上唱歌跳舞?”
“怎么去?”本就喜欢唱歌跳舞的两个人迅速有了兴致。
“我去找找熟人,看能不能让你们试试?”占风说完,立刻跑到后台打通电话,几番商量后,他折回玉儿面前。
“你们上去试试吧,唱得好跳得好的话,天天可以来玩。”
两人心花怒放,使尽浑身本领,终于迎来厅里一阵比一阵高的掌声。
“你们以后就经常来玩,老板是我熟人,你们唱得也不错。”占风把她俩带出夜总会,对着意犹未尽的她们说。
“好!”
灯红酒绿的生活让玉儿与花姐无比满足,占子也轻松惬意地享受着两个女人的一切,生活美滋滋。
(四)
只可惜那个日日唉声叹气的步老爷。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坐在花园里的步老爷独自喝着闷酒,响起一年前的玉儿弹奏的《愿成双》,想起花姐那曼妙的舞姿和身体,他不由得老泪纵横。
“你们去把那个人叫过来!”老爷咳嗽了好一阵子,待稍微平息了呼吸后说道。
在两个心爱的姨太消失之后,他一下子白了头,往日的威风不再,身体也日渐虚弱,时不时咳嗽。尤其那个偷了他珠宝还嘴犟不承认的太太,让他想起来更为恼火,只可惜不能休妻,不然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如果不是需要燕窝补身体,他才不想看见她。
一身黑色布衣的太太端着盘子立马来到老爷跟前。自那次发脾气后,步老爷就不允许她穿绸衣,说要她补偿偷珠宝的损失。
老爷偏偏头,看到她,又开始喘起来,“你真是要气死我,每天穿的像幽灵一样。”
太太低头默不作声。
“走开!”当太太把燕窝搅拌好,老爷不耐烦地挥挥手。
太太抬起眼睛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老爷,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在两个姨太消失后,老爷醒来看着满地狼藉,咆哮着当着下人的面一口咬定是自己偷走了珠宝,那份心碎,太太至今都没有忘记。
“还不走?”老爷举着酒杯,看着太太还站着不动,更加不满。
“老爷,有件事一直想……想告诉你!”太太犹豫不决,低声嗫嚅着。
“说!别吞吞吐吐!”
“下人们说,两个姨太是被一道白光带走了。”太太似乎下定决心,快速说道。
“什么,白光?你再说一遍!”
太太又清晰地重复一次。
老爷顿时站起,一扫之前的颓废,立马冲进房间,找到那个柜子底下的紫檀木盒子,看着静静躺在其中的铜镜,暗自思忖:自己之前买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告知在月圆之夜有看见未来的作用,难道那两个心头肉真的穿越了?
想起那两个娇滴滴的姨太,步老爷就揪心的痛,她们那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把年老色衰的大房叫到房间,老爷冷冰冰地说,“我等下启动这面镜子,然后会消失,你不要大惊小怪。但是,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碰这面镜子。”
太太毕恭毕敬地点点头。步老爷说完马上清点一堆金银首饰装进包裹里。
接着打开镜子开关,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他如龙卷风一般被漩至天空,然后变成一个小白点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老爷闭着眼睛强忍着头晕目眩。
(五)
“滴……滴……”一阵阵刺耳的汽车鸣叫声让他不由得睁开双眼,拥挤的人流、喧闹的说话声让他更茫然与晕眩之中。所幸今天的人们对汉服已经不那么陌生,只稍微驻足长衫宽袖的步老爷又纷纷离去。
但是现代那些半透明若隐若现的服饰,让步老爷又忍不住在人群中瞄来瞄去。
他紧紧抱住随身携带的宝物,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在各个繁华街头转来转去,最终来到一个烟雾缭绕、灯光璀璨的封闭式大厅。
步老爷看着眼前的人都像蛇一样扭动那或肥或瘦的身子,他也慢慢开始扭动老腰,无奈总跟不上大家的节奏。
突然,人群里掌声雷动,还不约而同地发出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步老爷被人们挤着挤着竟来到了舞台正前方,巨大的吵闹声让他不由得捂住双耳,抬头定睛一看,那个舞台最前方化着浓妆、不断搔首弄姿的不正是自己最喜欢最思念的玉儿吗?再往旁边望去,花姐也正在舞台中间穿着极为暴露的衣服在扭动身体。
他不顾自己年老,挤过人流,一把跨上舞台,一把将玉儿和旁边的花姐搂进怀。玉儿以为又是哪个大佬上来揩油,她如往常一样娇嗔一声,正准备调情,抬起眼睛顿时诧异万分,“老爷,你怎么来了!”
”宝贝儿,你们受苦了,我是来接你们回去。”
“你这个老头干什么?”旁边一直关注的占风迅速跑上来,用劲扳开老头抱着她俩的手。
“她们是我的姨太!”步老爷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姨太?现在哪有什么姨太?她们是我女朋友,你还想占她们便宜?”占风抬起脚作势踢将过去。
“别!”玉儿一把拉住占风,指了指老爷放在身旁地上的包裹,低声示意,“占风,他手上有珠宝。”
占风顺着手看过去,地上那个鼓鼓的黑色绸面包裹,一看就价值不菲,他立马冲上前,拿起包裹就跑,心想:这下赚大了!
步老爷死死抓住,却被占风抬起脚就是一顿踢,摆脱步老爷后,占风迅速挤过人群冲向门口,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人群里一片混乱。
玉儿和花姐趁着慌乱的人群,也跳离舞台,留下趴在地上的步老爷,一滴滴鲜血迅速蔓延开来,瘆着诡异的光。
门外哪还有占风的影子?
跑至门口的玉儿和花姐被一直暗中盯着她俩的保镖拦下,被押送到老板办公室。
“你们还想逃?”坐在皮椅上的男子留着光头,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杯子,目光阴冷地抬头盯着她们。
一股寒气从玉儿心底升起,她不由握紧了花姐的手臂。
“我们一直在唱歌玩,现在我男朋友走了,我肯定想走。”花姐鼓起勇气说。
“男朋友?”
“是的,他还是警察,你不怕吗?”
“哈哈哈!”男子突然大笑起来,走近她俩,捏着玉儿的下颌,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所谓的男朋友欠我几十万,几个月前把你们卖给了我,你们每天唱歌替他还债。”
顿了顿,男子继续恶声道:“现在他估计拿着抢来的那包裹又跑了。你们要么把他连同那包裹找回来,要么老老实实在这里唱下去。”
玉儿和花姐顿时花容失色,瘫倒在地。
步老爷躺在夜总会的地上无法动弹,两个保安走上前将他抬出来,往地上一丢,奄奄一息的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忍着痛,颤抖着双手的步老爷使出最后的力气拿出贴身的铜镜,可是铜镜却突然间“嘣”的一声,碎了一地。
在那栋古老大宅里,身穿白色素衣的大房坐在窗前,看着一地的碎片,仰天一笑,笑着笑着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