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二,清晨,我躺在一块木筏上,木筏放在一片水里,上下左右都是花,白色的,一小朵一小朵的。因花太多而聚集起来的香味不断刺激我的鼻子,一波一波的。这么隆重是什么情况?我是要死了么?听说有个民族,族人快死了就会被放在木排上,周围铺满花,把木排点燃,然后投向大海,可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谁来推我呢?
但我觉得我真的快死了,困死了,眼睛一点也睁不开。从那个附身在我身上的弟弟出现到现在,虽然每次醒来都像被一千个死基佬轮奸过一样,但今天这么累的,确乎一次也没有。头也动不了,手也动不了,躯干也动不了,还好心脏还在动,眼皮也能动,身下虽然有点咯,其实也还算舒服。那便躺着吧,数数云,别说,阳光还不大,天还挺蓝,挺好挺好。
躺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觉得力气稍微爬回了身体一点,我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是一个乍一看有点陌生仔细一看又有点眼熟的地方,难道是因为我感到陌生而另一个灵魂曾带着我的身体来到这,使我的身体感到熟悉么。我环顾了一圈,这不过是一个不大的池子,两侧各有个浅浅的入水口和出水口,大概算是一池半死不活水吧。周围是一些不高不矮的树,长得都挺怂的。但池水虽算不上清澈,池面倒也干净,除了我自己就没别的垃圾了。我慢慢站起来,透过树间漏下来的光,隐隐可以看到不远处就有几栋现代化的建筑,啊,还在地球,这真是个好消息。我用力拍打起水面,想让自己尽快划到池子边。
然而这确乎是徒劳,划的距离还没风吹带动的距离远,这水的粘度意外的大啊,我稍稍尝了一下,非常咸,真是一口奇怪的池啊。虽然帅气但是弱不经风的我很快就把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力气用光了,于是我又躺了回去。
又看了会天,腻了。
又闭上了眼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