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8岁,深秋晚上九点半,跟着爸卖菜的三轮车去了县城,那是我第一次进城,趴在高高耸起的白菜堆上,望着一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世界。凌晨两点,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抓着车栏杆我看到爸爸正在跟一个很高大的纹身男子大声吵嚷着讨价还价,我本能的退缩了,恐惧让我紧紧的靠在车的最角落
那一年我13岁,偶然的机会爸50元买了别人家淘汰的录音机,因为他听到了这样一首歌:那时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那一年我16岁,高一,路过学校食堂,竟然看到了爸妈在卖白菜的身影,爸说,你快去吃饭上课,我们卖完就走顺便过来看看你,不影响你学习。
那一年我18岁,高三,下课铃声响起我低落的走出教室,爸左寻右找我的身影,焦急的神情中读懂了爸内心的期盼。吃过午饭送爸离开,他停留在成绩公告栏上努力的寻找我的名字。
那一年我19岁,高考结束乘坐大巴从县城返回镇上,当12辆车全部到达时,同学家长陆陆续续接他们回家了,没有看到爸妈的身影,我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不知道要去哪里。突然爸拍了下我的肩膀“下午去卖菜回来晚了,等着急了吧,上车,你妈给你包了最喜欢吃的饺子。”我翻上了三轮车,关于高考,他只字未提。
那一年我21岁,7月暑假,随学生会去山区义务支教,辗转4小时的山路到达了希望小学,晚上在教室打地铺,蚊子漫天飞,蟑螂如飞蛾扑火般砸向教室玻璃。支教结束我回到了村里,爸妈引以为豪的向村里的人说道。
那一年还是21岁,我打电话给爸“爸,学费4400,辅导员让这周交齐。”三天后,爸回电我“我还在工地没发钱,学费我让你舅给你交上”,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次的学费全部都是五元十元,收款人数了20分钟!零碎不堪的钱构成了我的学费,我知道那是爸妈攒下的血汗钱。
这一年我27岁,工作在上海,稳定且处于上升期,我提议爸妈到上海生活,他婉拒了,“农村挺好的,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以后有孩子了,常回家让我抱抱我孙子孙女就知足了。”
你说你喜欢这首歌,所以我一直也在听这首歌,等将来我为人父的时候也会教TA这首歌:那时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等我长大后,山里孩子往外走。想儿 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流,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男儿只有倾歌一曲和泪洒,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