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的时候,工作可以暂时放下,可不必和以往的周末那样,还随时担心一个突然的通知,被逼迫返岗,或者放弃眼前的娱乐,去填报各种材料信息。这个周末就是如此,对我而言,算是近两年以来,最自由的吧。
周六早上,睡到自然醒。虽然还是习惯性醒得很早,可那种轻松感,却在第一时间提醒我,不必多顾虑什么,好好去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假期。想想从前,如果我老早醒来,肯定最先想到的,肯定是要不要补睡,免得一旦没睡好,影响工作时的精神。即便周末,也还会担心有工作上的事情,突然找上门来。早醒而导致的睡眠不足,倒是成了当时的问题。
我看着手机,心里有很多感慨,倒是思如泉涌,能写下一篇文章。于是直接在手机上,保持着斜靠床头的姿势,手指飞速在屏幕间狂奔,敲下了上千字。不过,我还是在过于放松的状态下,让这篇原本能一气呵成的文章,分了好几次,历时两小时才完成。
没有约束的轻松心态下,那些曾经培养出来的自律,都会有所松懈。其实我也意识到如此,只不过我可不想放过着难得放松,甚至偷懒的机会,有假期在,且来日方长,慢一点,停一停,又何妨?
看着周末的工作群里,依旧还有几个敬业的人,在秀着自己加班的照片,他们来到烈日骄阳下,站在山川河流和建筑物前面,展示着自己的飒爽英姿。还会换来上司的一个点赞。也许会引来群里其他围观人的跃跃欲试。相信还会有很多人,会时不时看一眼群消息,万一有什么临时工作,或者紧急通知,说不定又要返岗了。而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我淡然看着群里跳跃的文字和图片,似在看一篇荒诞的文章,也是在品味荒诞故事里,那些和自己风牛马不相及的是是非非。浑然有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超脱感,这是多少年都没再出现过的心情了啊。
恍惚间,我想到了某个相同的瞬间,那年,我离开了曾工作过的地方,怕还有工作要交界,群暂未推出。看着曾经熟悉的同事,依旧在忙前忙后,不停沟通着工作。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这还是头一次,从“上帝视角”去看曾经的自己呢。我甚至本能地想回复消息,却发现已经成了局外人。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伤,流年似水,转瞬即逝。这一路上,有过闲暇,有过忙碌,有过欣喜,有过愤懑,但最终都会被时光列车那坚硬的车轮碾压得粉碎。正如那些过往,到现在,被新的奔忙所取代。当然,我也期待着,是否有一天,我还会走上新的道路,如此刻般,淡淡地去看那些与我曾经有关,此刻却无关的纷纷扰扰,是是非非呢?
稍晚起床,不仅是为了完成一篇文章的写作,也是刻意体会一下久违的闲暇。简单吃了点东西,我便坐在客厅里,计划着今天的行程。无端想起床头柜里,还放着一张几年都没用过的电影卡。
既然今天没有别的事干了,那么,去看个电影也是不错的选择。恰好前些天看了《长安的荔枝》的预告,一年前看完小说,对里面的部分情节,依旧记忆犹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看吧。打定主意,我拿着电影卡,就出门了。
看着这张崭新的电影卡,是单位工会福利。想起同事很多人时不时都会抱怨几句,要么说上班太忙,哪有时间去看什么电影,有人说选择余地太小,为什么不能发点购物卡,甚至代金券都好,至少更有实用性。我想到的是,如果不是恰好请假,又恰好想到看电影这件事,这张卡还会继续在抽屉里放着,直到猴年马月,电影院都关门歇业。我又想起,里面应该少不了七八百块钱吧,这是好几年攒下来的,能积累到这种程度,我都怀疑,是否自己与社会,与娱乐脱离太久了。
新的电影院在离家两百米不到的一个大超市里,记错楼层,走了一段迂回的冤枉路后,终于走进电影院。看到几个小青年正坐在等候大厅里,聊着天,喝着饮料。人不算多,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都是放暑假的学生,人不多,大家都能看到彼此,或许看到我到来,都会奇怪,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家伙”也来看电影。
我来到售票台,发现没有人,瞬间有些尴尬了,难不成现在都是无人售票吗?我都没用过该怎么办。好在没等多久,就有个女声打招呼,我询问《长安的荔枝》上映时间,她说还有十分钟。我把卡递给她,她问密码多少,我懵了,这玩意还有密码。
她看出了我的窘态,连忙解释说,单位工会发的卡有一个统一的密码,让我试试,我按了一下,果然扣费成功。
提醒入场时间到了,我跟随队伍,站在检票口,走进黑暗的过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