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个头的泥人里,捏出自己的平凡天地

南京泥人制作技艺南京泥人的历史可追溯至5000多年前,在南京市浦口区营盘山遗址出土了陶塑人像面具、陶铃等泥玩具。明清时期,夫子庙一带更是聚集了众多捏泥人的手艺人。南京泥人整体造型简练概括,独具神韵,既有北方的粗犷气息,也有南方的细腻风格,小巧精致,色彩明快,写意传神,装饰性较强。

匚  泥巴里捏出的快乐

一团泥巴,在手指的揉捏之间,千奇百怪的形状就诞生了。在一代人的记忆里,这是童年无忧无虑的乐趣。即使变成了大人,在一堆可爱精巧的小玩意儿面前,还是能回忆起小时候的那段欢乐时光。

何斌老师捏出的小泥人儿,造型各异,小巧玲珑,形态都是如此憨态可掬,一手托着更觉俏皮萌趣。一个圆滚滚的身体之上点缀几点色彩,便成了眼、成了鼻,成了一个小生命,活脱脱的形象让人把玩得乐在其中。

坐着捏泥巴的小女孩,跟着何斌老师的步骤把一个个“零件”往泥团上添,不一会儿就捏成了小动物的雏形,再加入自己的奇思妙想,就算把泥巴做成外星人也不足为怪,反倒觉得其乐无穷。

匚  日子素淡,点缀几许泥人的色彩

何斌一身简朴的POLO衫很是接地气,泥人分分钟拿捏,朴实气质也拿捏得很到位。

一间小小的工作室,被灵动可人的小泥人们簇拥得满满当当,新年一到,喜庆吉祥的大红色泥人一铺开,就更加热热闹闹。

高中毕业之后何斌就开始进厂学做泥人,说到当年的状态,轻描淡写得很简单:“那个时候就觉得做做还蛮有希望的,然后就一直学到现在,当时还是蛮苦的,反正也一直做下来的,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学一门手艺,然后能够赚点钱吧,也没什么太多想法。”

平静的口吻里将学艺的辛苦都一语带过,如今的日常还是保持早年间在厂里的工作习惯,早晨上班,中午吃饭,下午下班,日子平平淡淡,生活简简单单,就像泥人一样,没有复杂的结构,也没有纷繁的色彩。

“每次有好的作品出来还是蛮开心的,自己的作品给人家认可觉得也是挺满意的。”平凡的日子是清一色的素淡,被泥人点缀一番,也便有了几许满足的色彩。

匚  一直做下去,是坚持,也是归宿

80年代左右,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泥人,改革开放时期,泥人的市场需求相对旺盛,何斌正好赶上当时的大环境。然而随着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的改变,市场逐渐萎靡已成为不可避免的现实。大量现代设计的新奇玩具涌现,传统泥人不再是普遍的孩童玩具,更多则是作为一种民间工艺品进行赏玩。

作为一门小众化的艺术,受到市场、收益各类因素冲击,原先做泥人的都改了行,以此行业为生的手艺人已经少之又少,一些想学习的学生也是来了又走。说到这儿,何斌的语气里也透露出了无奈:“它不是一个很容易养家的东西,比较辛苦,很多人不愿意从事这个行业。”即使是这样,何斌还是保持一直以来的状态,“自己反正已经做了这行了,就一直做下去吧。”

面对市场的变化,何斌也顺势而变,跳脱出泥人传统的材料、颜料、造型等,进行了适应市场的改良和创新,比如运用新材料可以让小孩子更容易接受,制作更具个性的泥娃娃得到的市场反馈更热烈等等。

“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东西吧,就把它当成一个工作再做下去。一般手艺人心态都是这样,发不了财,反正就自己高兴嘛。”何斌的话听来虽简单,却也很真实。

不再拘泥于一成不变的传统泥人,而是想着法子把泥人变好看、变好玩,何斌在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东西的同时,应对市场的变化,不断尝试新的改变,不断找寻新的出路。

传统手艺生存的困境无独有偶,遇到的难题不一而足,但在何斌看来,比中途退出的茫然相比,这门手艺只有一心做下去,也只能一直做下去,也许是一辈子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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