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宋
王洋和乔三炮发展地很好,他们俩在我们连牵手就像犯罪一样的懵懂状态下,练成了亲吻公开化表演的程度,其脸皮厚度比男女明星为艺术献嘴还要坦然。王洋我习惯叫补牢,因成语亡羊补牢而得,但是由于和她不熟不可外传。他们是我们班里公开的一对,上到老师下到不问世事的我都知道了。多年以后,他们成了夫妻,也成了人民教师。当时学校打击早恋,如同打击投机倒把一样,不过事情不好界定,也是呼声大,雨点小。
春心荡漾的女生毕竟是少数,就如电视剧里的女流氓一样是少数。我在多年研究女流氓这事上得出重要结论:越先进富有,越容易出现女流氓。当多年以后,我返校来看望老师,发现班主任的班里女流氓的数量和严重程度都大大提高。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讨厌女流氓的,起码她们验证了一句资本主义的唯心主义的言论:你要跟着心走。其实我错过的那些女流氓,谁也不认识谁。女流氓和男流氓的共同特征就是具有外貌协会的评判标准。多年以后,我发现女流氓和女文艺青年是两个稀少的两类人,可遇不可求,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理论上,我对于女流氓的认知还是很深刻的,看得也多了,可以写一篇《关于女流氓从产生到消亡的发展过程研究之浅见》的论文,此论文不知道投向何类期刊,不得不作罢。
当然宋丽此时当然属于温婉淑女的行列,不像多年以后的她,所以我当然还是喜欢淑女的。宋丽的脸常常苍白,眼神无光,如同没有睡醒一样,对于学习她用心到良苦了。我看着她,总想来点补牢和三炮的干活。如果让我穿越回去,我早已经知道高考的题目,我可以不用好好学习,尽量和宋丽开始一段早恋的故事,十年后我们的故事可以拍成类似于《致青春》的电影。可是穿越不了,我看着她,就像望着风雨中的垂柳、床前的明月光、天上的云朵。当努力回想时,也没有多少交谈,没有多少接触。我以为我藏在心里的情愫如同余光的眼神,根本不会被发现,可是却错了。
晚自习,疲累过后和李凤鑫在一起畅谈文学、哲学,这是我喜欢的事,也就是侃大山、吹牛逼、拔犟眼子。我不喜欢聊家常,以为那是家庭妇女的事。我和她聊起了文学,她喜欢三毛,认为是奇女子。我没有看过三毛的作品,所以就倾听,我问她三毛的事,她粗略地回答,语言中充满了对三毛的喜爱。我说喜欢《红楼梦》,这本书包含了当时所有的文体,诗词歌赋,还有很多其他知识,服饰、饮食、医药、建筑、礼仪等等,简直就是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聊着聊着就扯到我身上,于是聊起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说可能太理想化的,喜欢史湘云一样的女子吧。她用嘴角边特有的两个酒窝,神秘兮兮得说:你对咱们班女生挺好的,但是对宋丽很特别。我说:有么?她笑着说:肯定有啊,我都能感觉到。我摇摇头,说起了别的话题,我不知道宋丽是否知道我对待她的不同。
我在任何一个阶段,在思想中都有一个模型。这个模型如同我的偶像或者目标一样,让我去追赶。当时的这个模型就是学习成绩好,语言组织能力强,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成为女生好伙伴。不需要花见花开,但求女见女喜欢。这种习惯也从侧面印证了,我的感情领域上喜欢女性的温柔,如同贾宝玉所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虽然见了男子没有那么大的反感,但是对于女儿却非常喜欢亲近。
一次,下午休息,可以出校活动,我无事可做,又机会难得,上山已经上得烦了,于是伙同老操去溜达,在街上看到录像厅,于是进入去看电影。当时,DVD和碟片已经广泛流传起来了。录像厅也就像是个包间一样,四五平米的样子,桌子上放着电视机和DVD,老板让我俩先选片,老操选了一个叫做《偷窥无罪》的影片,老操后来说基本影片都差不多,不露点东西谁看啊。看了二十分钟后,知道这是个分级片,麦家琪的身体,在电视机里边飘来荡去。看得我和老操面红耳赤,但却全程无尿点无交流。这也是第一次看裸女,虽然没有看到最重要的部分,但是也起到了性启蒙的作用:旧世界崩塌,日月星辰幻灭,大门开启,新世界扑面而来。原来女人可以像蛇一样翻滚。以前的曲线不再静止,开始变形扭曲,而这之后仿佛复杂诱人,我想拨开云雾见其真面目。事实上,这种浪荡只能用于女流氓身上,而用不到纯情的女人身上。这种感觉仿佛一种标签贴在瓶子上,于是我们利用标签开始区分不同的类别。其实这种标签贴地合不合适,我们并不知道。
孤独的人哪里都会感到孤独,即使身边围绕着许多人,只是不再孤单而已。只有美女陪着,和美女志同道合聊着天,才感觉不曾孤独。这让我突然解释了心中的一个疑问。古代文人喜欢去青楼,而且像杜牧、柳永、唐寅在青楼还不用花钱,为什么呢?现在才知道青楼女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子与青楼女子有共同语言,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因此不孤独。我看到萨特和波伏娃的爱情,让我对萨特产生一种羡慕,我仿佛觉得萨特便是理想中的我,可是我找不到我的波伏娃。我一直以来以君子忧道不优贫而自诩,以为自己可以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而到了许多年才明白先得五斗米才能不折腰。我亦将人分为三类,一类为物质而奋斗,一类为感情愉悦而努力,一类为精神丰盈而追求。当我看见老七为了面子而活时,我心中越发感到不自在,我看到谈恋爱的亲亲我我时,也感到虚度年华,不妨以后再开始。这样在心中的鄙视和衡量中,我走过高二,来到高三,迎接即将来临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