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的波士顿;还有泽西城,它入选的理由最奇葩,不是因为空间出彩,而是因为它毫无特色;
洛杉矶,这是那个时代的“未来城市”,没有多少传统城市常见的步行场景,甚至“市中心”都不大鲜明。
“城市意象”的研究具体从两方面进行:
一方面,是“画图找路”,采访者设法,让受访者描绘出一个人脑海中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还会根据这些意象地图实际在城市中行走,看看它们彼此是不是吻合;
另一方面,一些成员专注于城市“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们按照这个逻辑画出另外一种简图。
最后把这些图放到一起,和采访过程互相比照。
通常人们会觉得城市和城市绝不相似——就像北宋首都汴梁和当代北京——人们对于大多数地方的感受确有共通之处。
五个分析城市意象的要素,也就是路径(path)、边际(edge)、区域(district)、节点(node)和地标(landmark),它们和建筑式样无关,却能让人产生特定的有共同特征的联想:
路径,帮你直达目的;
边际,带来空间内部的分化,让你意识到边际两边的不同;
区域,建立起人们对于空间的归属感;
节点,往往是不同空间之间转换的关键所在——
地标,是人们最熟悉的,它是认识一个地方的起点,也是城市管理者和商业经营者最喜爱的。
“城市意象”之所以广为人知,要感谢当代蓬勃发展的旅游业。
通过哈利法塔,人们认识了迪拜,去上海要到黄浦江边打卡……城市的决策者们尤其喜爱打造这些标志景点,因为它让来访者印象深刻。
然而,大家逐渐意识到,意象要素和要素的作用并不相同,有时候也不仅仅是地标一样的事情,比如上海外滩,既有标志性的海关大楼,也可以是一个蔓延甚广的区域,黄浦江两岸的自然延伸,也构成了别致的景观边界和漫步路径,如果你再算上“跨越式空间”那样的节点,比如北外滩黄浦江上的外白渡桥,我们就凑齐了一套整个“五要素”。
这五种要素并不是并列的关系,它们与其说是一套锤子扳手老虎钳那样的工具,不如说是对同一城市对象的不同的解析方法。
要素相对抽象,古典城市比如广场、喷泉、钟楼、城门……不一样,这些很具象。
林奇的“要素”既构成整体系统,也独立存在,而且“要素”本身是中性的,不同于人们恪守追随的“范式”,比如“边界”有好边界也有坏边界。
举例说,“哈肯泰克河岸的垃圾焚烧场”就是一类“令人不快的边界”。
城市意象五要素,它们不同的组合关系,可以用来比较跨越时空的不同城市特征,也可以成为创生新意象的手段。
比如《清明上河图》中挤满人的虹桥,和荷兰建筑师雷姆·库哈斯(Rem Koolhaas)在法国波尔多的新作西蒙娜韦伊大桥(Simone Veil Bridge)异曲同工,两者本来都是通过式的“路径”,现在变成了让人流连忘返的“区域”,人们不急着过桥,桥就变成了广场;
又比如北京大悦城里场景化的购物空间,不再是一般商业街,它自成小天地,而且有些奇奇怪怪的主题,有点儿让人想起环球影城里的片场,也都是“路径”转化为“区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