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贼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一个有大家闺秀风范的淑女,但是和天下大多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一样,其结果就是事与愿违。
文小妹绝顶聪明,而且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就是不愿意学习,虽然从不认真听讲,但凭着一点小聪明,成绩倒总是处于中上等水平。她喜爱文学,中外古今的名著买了一大堆,有时候还逼着武思勤和她一起读。
“小妹,这个'贾宝玉遂强袭人共领警幻所授之事'是什么意思啊?”武思勤拿着《红楼梦》去问文小妹。
“滚!好的你不学,不正经的东西倒是一学就会!”文小妹涨红了脸骂道。
“小妹,你衣服脏了!”武思勤伸手到文小妹胸前拍打了两下,说。
“啪!”文小妹狠狠打了武思勤一个耳光,见武思勤捂着脸坐在一边半晌没言语,又忍不住问:“打疼了?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毛手毛脚!”
武思勤其实是真的什么也不懂,被文小妹打过骂过以后好长一段日子都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有一年夏天,大中午天热,文老贼在午睡,刘大彪不知道跑哪里去“干活”了,武思勤一个人在院子里做了一阵“俯卧撑”,全身汗流如瀑,索性脱得只留一条短裤去水井边冲凉。他在水井边放了两盆水让太阳晒,此时已晒得触手的感觉不是很凉了,于是抓起一盆兜头浇下,一阵凉爽的快感流遍全身,他“哇哇”地叫了两声。正巧此刻文小妹放学回来,老远的唱着歌走进院子,武思勤躲在一边,抽冷子将另一盆水迎面全泼在了文小妹身上,文小妹尖叫一声,整个人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在了那里。“给你凉快凉快!”武思勤哈哈大笑,然后他忽然发现被水整个淋湿的文小妹的白衬衣紧贴在身上,湿透的衬衣已变得透明,下面的胸部跟自己确实有些不一样,他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然后也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在那里了。
从那以后文小妹有好几天都不再搭理武思勤,武思勤如何献媚讨好都不管用,文小妹连眼皮都不撩一下。武思勤受不了了,从小在一起八、九年了,文小妹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不同他讲话的情况,他思来想去,忽然想起有一次跟文小妹在街上玩,走过百货商场的橱窗时,文小妹望着橱窗中摆着的吉他流连不去的情景,他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自己几年间攒的零钱全部拿了出来,买了一把吉他,然后在文小妹放学的路上等着她归来。
“小妹!”武思勤双手背在身后挡住文小妹的去路。
“走开!好狗不挡道!”文小妹骂道。
“叫我声哥!我送你一样好东西!”
“不要脸!让我叫你哥?你配么?”文小妹白了武思勤一眼。
“你叫不叫?”武思勤问。
“少废话!不叫!就不叫!”
“那好吧!可惜了这把吉他!我去找个愿意叫我一声'哥'的人去!”武思勤从背后拿出那把崭新的吉他,佯装转身要走的样子。
“小武!”文小妹一把拉住了武思勤。
“叫哥!”
“哥!”文小妹轻轻叫了一声。
“大声点!我没听见!”
“哥!”文小妹羞红了脸,真真切切的叫了一声。
文小妹初中毕业时的成绩差点把文老贼气吐血,她的文科成绩全部在九十分以上,理科成绩却全部不及格,没能考上重点高中,只考取了本地的一所中专院校。此时的文小妹已经十五岁,出落得娉娉婷婷摇曳生姿,是全校公认的大美女,书包里时不时的就会掉出一封“情书”来。
武思勤比文小妹大一岁,此时也是十六岁的少年了,虽然没上过学,但是因为整天跟文小妹在一起,倒也学到了文小妹的七八成功底,尽管文小妹本人的功底其实也不怎么样。
武思勤的“小绺”手艺倒是日臻化镜,虽然中间也曾失手过几次,但因为毕竟是小孩子,有时会挨一顿拳脚,也曾经被扭送到派出所去过两次,都被文老贼多方斡旋救了回来。
有天早晨文老贼起床后想出门小解,找来找去找不到自己的拐杖,就大声叫:“小武,过来扶我一下!”
武思勤跑了进来,扶着文老贼出去解了手,回来时笑嘻嘻地从门背后拿出文老贼的双拐,笑着说:“师父,你的拐杖!”
“臭小子,你藏我拐杖干嘛?”文老贼不解地问。
“没了拐杖,您就得叫我扶您去解手。”武思勤笑着说。
“什么意思啊?你这臭小子!你很乐意扶我去解手么?”
“不扶您去解手,我怎么拿回我的五块钱啊?”武思勤扬了扬手中的五元钱钞票,笑呵呵地说。
文老贼忽然想起当年收武思勤入门时,曾对武思勤说过什么时候他能从自己身上把这五元钱拿回去而不被发觉,以后想要多少个五元钱就有多少个的话,急忙伸手一摸贴胸的口袋,果然,当年的那五元钱已经不在他的口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