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即使花光整个青春

为你,我愿意用整个青春等你。——致我爱的他

清晨,闹钟准时响起。穆心从被窝里露出哀怨的睡眼,低声咒骂了声:靠。

没错,牙龈又发炎了。这是昨晚和同事聚餐烧烤的功劳,穆心边刷牙边把昨晚吃进肚子里的鸡翅,鸡柳这些全部咒骂了一顿,再在心里默念说下次再敢勾引老娘的胃,就灭了它们。然而,把漱口水一吐,傻眼了,这哪里是在刷牙,分明是在吐血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癌症晚期了呢,牙龈出血的厉害。

管不了那么多了,胡乱刷几下,再换上美美的衣服,抓抓头发,蹬着3厘米的高跟,蹭蹭蹭地出门了,这就是穆心。

穆心是个护士,来到这个城市一年多了,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套间,家私简陋,环境一般,就是离医院近,上班方便。因为在这尚且陌生的城市,穆心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同事,倒也没几个认识的人了,所以每天的生活都有点千篇一律,就休假的时候会在河边散散步,吹吹风,不然都是在医院上班或是在宿舍里面追肥皂剧。地地道道的宅女。

穆心什么都爱,就是不太关爱自己的牙齿。

下一站咖啡馆。落地窗前,正坐着一个美男子,周身散发着一股成熟与稳重的气息。很多经过窗外的路人,都经不住多瞄这男子几眼。然而,这男子却无动于衷,只是沉浸在自己那悲痛的回忆里。

这男子名叫秦昊,外科医生。四年前毕业之后来到了这城市最权威的医院上班,那时候的他,其实很迷茫,不知道为何会选择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工作,其实他有更好的选择。

他想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家乡吧。来到这里也许会有她残留的气息。她,是秦昊的初恋,叫慕心。两人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的,她很漂亮很活泼,但也会经常和秦昊闹性子,秦昊也会宠着她,但也难免有争吵的时候。秦昊清楚地记得他们最后一次争吵,是的,清楚地记得,而且刻骨铭心。

那天,是周末。本来约了慕心中午在学校门口外面的咖啡馆见面的,但慕心却迟迟没有出现,电话也不通,秦昊就去慕心宿舍楼下等她,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心急如焚。等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秦昊在宿舍楼下见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慕心,然而慕心的身边有另外一个男生,秦昊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心虚,躲到了榕树后面,他看到那男生温柔地把慕心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他看到慕心脸上羞涩的微笑,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等那男生走后,秦昊把慕心叫住,然后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秦昊根本听不进慕心的解释,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觉得世界坍塌了,转身就走,慕心在身后拼了命地追…

想到这,秦昊深吸了一口气,手用力地捂着胸口,抑制着内心的巨大的悲痛。没有勇气再回忆下去。

“怎么了?”萧炎端上一杯咖啡,担心地询问,看着秦昊痛苦的表情,萧炎已猜到了几分,不再追问。等秦昊缓过神了,看着萧炎担忧的神情,笑了笑说:“放心,没事。”萧炎点点头,两人都沉默地看向窗外。

秦昊接了个电话,站起来说:“有急诊,我先走了”拍拍萧炎的肩,走了。

萧炎是秦昊大学的死党,秦昊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了。

穆心下班后,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口腔诊所,牙医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让穆心眼前一亮,没错这牙医就是萧炎。萧炎看到穆心的时候,心里偷偷夸赞了一把穆心的颜值,然而在帮穆心检查牙龈的时候都忍不住“啧啧啧…”地发出一连串的感叹,对穆心说:“小姐,你和你这牙齿有仇吧?”穆心直接回了句“是它和我有仇”。萧炎不禁大笑起来:“你倒是嘴利,可惜啊,你的牙齿快没了咯。”穆心听了立马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萧炎,弱弱地问了句:“真的假的?”萧炎被她傻傻的样子逗得更乐了。说:“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交个朋友呗。”穆心说:“你这医生怎么能随意勾搭病人呢?”萧炎乐呵呵地说:“这店我是老板,我说了算。”穆心也没多说,直接报上了名字。然而,萧炎在听到穆心的名字的时候,倒是很久都没反应过来,穆心看到萧炎走神的样子,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萧炎给穆心上了一些药,说过几天再来上一次药,还特别强调了好几次不能吃上火的东西了,穆心频频点头。萧炎不知,穆心出了诊所之后就直奔后街去吃麻辣烫去了。

几天之后,穆心休假,觉得有时间,还是再去上一次药好了,虽然上次上了药之后效果不是很大,但穆心知道那是自己又吃了很多垃圾食品的后果。

来到诊所,见萧炎不在,就一位帅哥坐在那里看报纸。穆心看到秦昊的时候,有些出神,觉得怎么这口腔诊所这么多帅哥呢。没错,这帅哥就是秦昊。秦昊正看报纸看得入迷,当他抬头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个俏丽的身影,但因为阳光正照进来,有些刺眼,看不清对方的脸,就开口问了句:“有事吗?”但穆心却没有反应,还是站在那里看着秦昊出神。秦昊见她没反应就放下报纸,站了起来,又问了句:“是想看牙齿吗?”这时,穆心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说:“哦哦哦,我是来找萧炎看牙齿的,他不在吗?”这时秦昊才看清穆心的脸,不知道怎么的,秦昊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秦昊说:“你坐这里等一下吧,他有事出去了一下,就回来了。”穆心点点头,就在秦昊对面的位置坐下了,两人相对无语,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的感觉。

萧炎一进门,就看到穆心坐在那无聊地玩着手机,心里有几分惊喜,开心地叫了声:“穆心”。然而坐在穆心对面秦昊,听到这名字的时候,一下子站起来把桌上的水杯撞倒了发出一声巨响,但秦昊只是震惊地看着穆心,嘴里低声地念了句:“慕心…”穆心奇怪地看着秦昊,但听不清他刚刚叨念了什么…

萧炎反应快,走到秦昊身边,推了下秦昊,对穆心说:“这是我兄弟,叫秦昊。”又和秦昊说:“她叫穆心,穆桂英的穆,刚认识的…”秦昊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失态,对穆心说:“呵呵,不好意思哦,吓到你了。”穆心虽感到奇怪,但只是笑笑说:“没关系。”

萧炎帮穆心上好药之后说:“天黑了,穆心小姐要不要赏个脸和我们两个帅哥吃顿晚餐啊。”穆心刚想拒绝,秦昊就开声了:“对啊,我想请你吃个饭。”穆心本想拒绝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巴的好不意思却变成了:“好啊。”

就这样,三人共度了一个不错的晚餐。也互相熟悉了很多。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萧炎经常会约穆心出来吃饭,有时候秦昊也会在。

一天中午,穆心医院有个重症病人要转院到秦昊所在的医院,穆心负责转运病人过去,刚好交接的医生就是秦昊。秦昊说:“既然今天这么有缘,那待会一起吃个饭吧。”那是秦昊第一次约穆心。如果这算得上是约会的话。穆心心里是欢喜的。

两人吃饭的时候,聊了很多话题。穆心看着坐着对面的秦昊,第一次觉得,原来在她心里,她对秦昊和对萧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自从这次之后,秦昊有时候也会约穆心出来吃饭,但次数不多。而萧炎则是隔三差五地约穆心吃饭,看电影,穆心其实心里能隐约感觉到萧炎对她的意思,萧炎也曾小心地试探过穆心,每次穆心都会小心的转移话题,所以萧炎也折磨不透,不敢直接表白。

穆心有时候会想,萧炎其实也不错,但为什么会有种想抗拒的感觉呢,反而对秦昊有着隐隐约约的期待,每次三个人出去吃饭或者玩的时候,萧炎必是最多话最活跃气氛的那个,秦昊则话很少,但有几次,穆心发现,秦昊会看着她出神,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心跳会加速。

KTV。萧炎生日,请了一帮好友庆祝,穆心秦昊当然也会出席,其实穆心觉得很忐忑,因为前一天,萧炎对她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她害怕,如果萧炎当众表白的话,到底该拒绝还是…接受。

晚上八点,穆心还没到,萧炎有些急了,不停打电话,但穆心却没接。其实穆心就在KTV门外,她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就当她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萧炎出来了,看到穆心在门口,惊喜地拉这穆心的手说:“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怎么不接电话?”穆心笑笑说:“可能没听到。”这时,秦昊从KTV里走出来,看到萧炎拉着穆心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穆心看到秦昊,立马把手抽了回来,萧炎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笑笑说:“进去吧,大家都到齐了。”

包厢里的光线有些暗,秦昊和穆心坐在一块,萧炎去招呼朋友唱歌喝酒。不知怎么的,穆心觉得很紧张,不知道是不是秦昊坐得太近,闻到秦昊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觉得心跳加快。正当穆心胡思乱想的时候,秦昊突然靠近,在穆心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穆心因为太紧张,包厢里又太吵,没听清,追了了句。秦昊这次靠地更近了,说话的时候,秦昊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穆心的耳垂,穆心的脸一下子全红了…好在光线比较黑暗,没人发觉…秦昊是问了句:“要不要喝点水果酒?”然而,穆心太紧张了,没回答,而是直接端起放在面前的酒杯,把酒一口喝下去了,因为喝得比较急,呛到了,咳得不停,秦昊连忙拿纸巾帮穆心擦嘴,手指又不经意地触碰到穆心的嘴唇,穆心心跳得更快了。秦昊边擦嘴边靠近穆心说:“你喝了我的酒。”穆心有种想直接晕倒的感觉,太暧昧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心里默默咒骂了句:简直是妖孽啊。

然而,接下来的事让两个人都变了脸色。因为音乐停了下来,萧炎拿着话筒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感谢大家过来帮我庆祝,我很高兴。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我想唱首歌给我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子听。她,叫穆心。”包厢里的朋友立马起哄了起来,然而,穆心却傻在当场,她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秦昊,看着萧炎,其实他清楚地知道萧炎喜欢穆心,因为在他第一次见穆心的那天,萧炎就对他说:“我想追她,怎么样?”那时候秦昊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一直以来,他都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对穆心是什么样的感情。是真的喜欢穆心,还是把穆心当做了慕心。所以他迟疑了,不敢靠穆心太近。怕,伤害到她。但却又总是忍不住想靠近。

其实,穆心和萧炎都不知道,很多个深夜,秦昊都会开车到穆心的宿舍楼下,呆呆地看着穆心宿舍的窗户,经常就在车里度过一夜,早晨看到穆心出门上班后,再开车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穆心,只知道自己很想看到她。很想靠近。

看着萧炎期待的眼神,再看看坐着身边的穆心,这一刻,他确定,他是喜欢穆心。他突然很害怕穆心答应萧炎的表白。然而,他什么都不可做,因为萧炎是他的好兄弟。一直都是。

穆心看了看坐着身边的秦昊,不知怎么的,她在秦昊脸上看到了哀伤,这让她的心乱成了一团。

她看向萧炎,看着萧炎眼里的期待,突然,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忍也忍不住,她想,她要失去这个朋友了。是啊,一个对她关心照顾地无微不至的朋友,她要失去了。记得萧炎第一次到她的宿舍,唠叨了一堆家私简陋,环境不好之后,第二天,萧炎就拉了一车家私家电到她宿舍,有空的时候还亲自买菜去她宿舍做饭熬汤给她吃。其实,穆心哪里是不知道萧炎的爱意,只是一直在回避而已,穆心,突然就觉得很自己很自私。

萧炎看到穆心哭了,哀伤地看着他,他知道穆心的答案是什么了,也红了眼眶,但他还是强做镇定地说:“穆心,没关系,我懂。”穆心再也忍不住了,逃了出去…

萧炎和秦昊都追了出来,萧炎拉住穆心,穆心就只是一味地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萧炎…对不起…萧炎…”听得萧炎心都碎了…萧炎抱住穆心,安慰着说:“没关系,穆心,真的没关系,不要哭了,好吗?你哭得我好难受…穆心,别哭了…别哭了…没关系…”说着说着,萧炎忍不住泪流满面…

自从,生日之后,萧炎还是会常常约穆心出来吃饭,但穆心很多时候都找借口推掉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害怕失去对方这个朋友,所以都小心奕奕地维护着这段感情…

几个月之后,有一天,萧炎打电话给穆心,说:“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介绍我女朋友给你认识,我还约了昊一起。”穆心说:“好。”

那天,穆心比较晚到达饭店,等她走进饭店的时候,看到萧炎旁边坐了一位美女,长得很不错,秦昊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把他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她走到秦昊身边的空位置坐下,和萧炎他们开始聊天,而秦昊则一直在听电话,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她已经很久没见到秦昊了…

等秦昊挂了电话,就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有点急事…”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穆心看着秦昊离开是身影出神,萧炎看到穆心眼里的失落,心里还是会觉得疼痛…其实萧炎哪里会不知道他们两个互相喜欢着,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肯,不愿意承认而已。他们都是他最熟悉的人啊!看到他们两个为了不伤害自己这个朋友,而选择沉默,萧炎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交了这个女朋友,谈不上爱,只是觉得在一起不坏。他希望秦昊和穆心不要再顾忌他的关系,应该好好把握,不要错过了,这也是约大家出来吃饭的目的…

然而秦昊却这样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穆心和萧炎吃完饭之后,自己回到了宿舍,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的,拿起手机又放下,很想打电话给秦昊,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却犹豫了很久都不敢拨出电话。最后就发了条信息:“你还好吗?”等了很久都不见又回复,这让穆心更加忐忑。穆心躺在床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听到有人敲门。穆心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秦昊,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秦昊一进门就把穆心按在墙上,穆心觉得心跳加速,呆呆地看着秦昊,刚张嘴呢喃了声:“秦昊,你…”剩下的话,就全被秦昊的嘴唇堵了回去,秦昊用尽力气地亲吻着,似乎想把怀里的这个小女人揉进身体里…穆心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昊把穆心一把抱到床上,穆心说:“秦昊,你怎么了?你喝酒了吗?”秦昊,看着身下的穆心,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抚摸着穆心的嘴唇…沉默了很久,秦昊说:“穆心,对不起。”穆心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秦昊要和她说对不起。正想问为什么的时候,秦昊俯下身,亲吻了穆心的额头,说:“睡吧,我没事,我今晚想看着你睡觉的样子…”

等第二天穆心醒来的时候,秦昊已经走了,留了张纸条: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等我。

刚开始那几天,穆心觉得心乱如麻,没有秦昊的任何消息。后来,她忍不住去找萧炎,问萧炎秦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萧炎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其实,秦昊这些年来过得不容易,他大学的时候,有个女朋友,也叫慕心,但是是倾慕的慕,那时候的他们很幸福,但有一次,秦昊发现慕心和别的男生暧昧,他觉得很生气,就和慕心大吵了一架,秦昊生气地走了,慕心在后面拼命地追,结果在过马路的时候…出了车祸,人没了…那时候秦昊整个人都崩溃了,而且后来知道那男生是慕心的哥哥,秦昊恨自己,恨自己没听慕心解释,恨自己害死了慕心…而慕心的哥哥也怨恨秦昊,说是秦昊害死了慕心,其实那场意外,谁都不愿看到…秦昊这次离开,是去找慕心的哥哥了,他想和你在一起,之前,他一直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爱你还是把你当做慕心的影子,他怕伤害你,所以才一直不敢靠近你…现在他确定自己对你的感觉,所以他想给慕心一个交代,给慕心哥哥一个交代,他去找穆心哥哥了,你不用担心,你就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吧…”

知道了这一切之后,穆心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昊会经常看着她出神,为什么秦昊会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六个月过去了…

……

穆心常常想,会不会秦昊从此不会再回来了…但她又总抱有期待…

自从秦昊走后,她常常一个人来秦昊经常来的咖啡馆,坐在秦昊经常坐的位置,望着窗外发呆…

服务员端上一杯卡布奇诺,穆心看着咖啡出神…心里的牵挂真的只是增加而丝毫没有减弱…叹了声气,看向窗外,突然间,她就觉得正个世界就只剩下她和窗外微笑着向她走来的这个男子…

泪水早已蔓延,穆心想,为了眼前这个向她走来的男子,她愿意花光整个青春也要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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