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春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徐熙媛赤脚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触到玻璃上蜿蜒的水痕。三十八楼的风裹挟着樱花掠过,粉白花瓣粘在透明幕墙外,像被定格的眼泪。
梳妆台上的手机第17次震动,经纪人阿雅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不用接也知道是催促她参加今晚的慈善晚宴——汪小菲会带着新欢出席,这是本周娱乐版最炙手可热的头条。
一片樱花突然穿透玻璃,轻盈落在她掌心。徐熙媛瞳孔骤缩,花瓣经络间流转着奇异荧光,十年前婚礼前夜试穿的vera wang婚纱忽然在眼前浮现。那时她站在镜前,白纱逶迤如云,汪小菲从身后环住她的腰,镜中人的笑容甜得能渗出蜜来。
"叮——"
樱花化作齑粉的瞬间,手机砸落在地毯上的闷响与记忆中的婚礼钟声重叠。徐熙媛再睁眼时,梳妆台前摆着未拆封的婚戒礼盒,日历显示2010年3月22日。
"姐!"阿雅举着流程表冲进房间,"明天婚礼流程最后确认,汪总说..."话音戛然而止。她看着徐熙媛徒手扯下婚纱头纱,水晶发饰划破锁骨沁出血珠,在雪白绸缎上绽开红梅。
阳明山的樱花道被暴雨洗得发亮。徐熙媛赤脚狂奔,裙摆扫过满地残红。雨水中漂浮着记忆碎片:产房里撕裂般的剧痛、凌晨三点冲奶粉时打翻的热水、狗仔镜头里丈夫揽着嫩模的背影。每个画面都化作荆棘,将过往十三年的光阴绞成血淋淋的花环。
"我要取消婚礼。"浑身湿透的徐熙媛闯进经纪公司会议室时,正在喝珍珠奶茶的制片主任呛得满脸通红。她抓起马克笔在落地窗上画下巨大叉号,"从今天起,徐熙媛息影。"
十年后九份山城的茶室里,熏香在雨幕中氤氲。徐熙媛沏着东方美人茶,腕间沉香珠随着动作轻响。木门外偷拍的狗仔不会知道,这串珠子是她用婚戒熔铸的。山风掀起案头书页,《蒙马特遗书》第137页夹着干枯的樱花标本——来自2010年那个改变命运的雨天。
"徐小姐,您的诊疗时间到了。"助理轻声提醒。心理诊所走廊里,正要推门的徐熙媛与来客撞个正着。汪小菲握着抗抑郁药袋的手指节发白,他们隔着十年时光对望,窗外樱花正开得不管不顾。
飘落的花瓣停在徐熙媛发间,她忽然想起重生那日穿透掌心的樱花。原来命运早将答案写在春日的脉络里,只是凡人总要穿越无数个雨季,才能读懂时光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