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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该给老板送咖啡了。我把咖啡粉冲调好，送到办公室。
轻轻推开门，说，老板，您要的咖啡，看样子，菲律宾产的咖啡豆。
没有回答。
我把门完全推开，老板坐在木质靠背椅上，身体前倾，手搁在栏杆上，望着窗外，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而旁边的办公真皮靠背软椅，空着。
我把咖啡放在办公桌上，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然后蹑手蹑脚走到老板，用两根手指轻拍老板的肩膀，老板，咖啡，我说。
老板先是一愣，然后说放那里吧，有气无力，都给人一种呼吸困难高原缺氧的感觉。
怎么了？
心情差。
资金周转问题吗？
不是。
效益提不上去吗，老板？
别问了，小杨，烦。
然后，我，沉默了。但并未离开，老板一动不动发愣了老半天，一副世界无我，我无世界的样子。
我观察了他，好久，想到一个办法，于是问，你在几楼，老板？
老板头一晃，说，我以为你走了呢，六十九楼。
下面是什么？
其他公司。
不完全是，也不完全不是。
什么意思？老板一惊，转过头来。
再高的大厦，也有许多默默无闻的水泥柱支撑着。
什么意思？？老板眼里有光。
老板，我还有点小事没处理，说完我就告辞了。
你可是我老板，我可不想看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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