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羊惨叫厄运临 老青杠命殒深井
孝子河两岸在七十年代前是滿目青山.
两山雄峙，孝子河是河水清澈见 底，石
河中有小青鱼、石胡子、黄辣丁满河乱
窜，有的农户在河中用水 桶提水都能捞
中青鱼。这孝子河的西边是青山，东边
是竹林山，说来也 奇怪，西边全部青松
柏树，而东边茂林修竹、杂树蔓滕，时
有猴群、松 茸鸡、野兔、野猪出没。听
人说在五十年代，还发现有老虎、金钱
豹伤 人丶吃家禽。但是当地山民并不怕
这些猛兽，而内心对一种野物，人人均
有一份敬畏和恐惧感，只要谁家小孩哭，
哄不住，他家大人就说：“好，你哭， 你
哭，听、老虎来了.听山羊要叫了”。不知
怎么的孝子河两岸不管什么人，怕老虎
还可以理解o 但是确更是对山 羊奉若神
明，只要听见山羊叫几声，各家各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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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孩就神色慌张， 如象阎罗王派出
十万阴兵压境收命来了。家住石道寺有
一名叫老青杠的 人小伙子丶他在家排
行第三，大伙都叫他傅三或傅青杠（老
大、老二不满周岁就 夭折了），傅青杠
28 岁还与爷爷住-屋，睡一张床，他爷爷
近80 岁了、几 次托人从外地给他说了
个媳妇，每次均把媳妇吓跑，说他手长
得吓人， 脸大如狗熊，小眼睛一条缝。
一次，南川介绍一个姓孙的媳妇，还看
中 他爷孙俩人经济负担小，家里虽说是
两个光棍持家，倒还收拾得干干净 净，
锅碗瓢盆摆得有序，媒人说：“青杠就是
能干，个子高大，做事千 净溜麻，你看
这个碗洗得多干净，圈里猪儿喂得胀鼓
鼓的，毛色黑油油 的，睡在圈里懒懒的，
那幅舒坦样连尾巴都不摆，连耳根子都
不动，你 看青杠娃多能干，你嫁给他生
胖娃，享清福，多不安逸……，媒人左
劝右哄丶一阵唠 叨o 姑娘也心动了。当
晚酒饭招待，姑娘与媒人就在家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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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1974 年临年大年三十夜，“这夜好静
啊……。”老青杠爷爷说了一句„ 刚上床
的人都没睡，连媒人也感觉太静，她说：
“冷静、寒噤，针掉地 下都有声。”静，
夜是太静；黑幕越拉越紧，犹如巨大墨
汁泼下，在四周扎下一道墨幕墙。静得
老青杠不敢动弹，.一泡尿早就胀了，不
敢下床o 媒人也往姑娘处挤了又挤，这
姑娘弄得很不好意思，没过门的媳妇只
好 大气不敢出，心里直犯嘀咕，为什么
静得使人这么害怕…
半夜两点一刻，外面不知哪来一股狂
风从青山对面趟过孝子河，扫 向石道寺，
碰的一声，石道寺大门栓吹断，狂风吹
动石块、瓦块在屋脊 上翻滚，房屋嘎嘎
摇响，媒人一把抱住姑娘的脚说：“大妹
子，好吓人 啊，快过来睡……。”话音
未完，只听得毛孔一紧，背心发凉丶不
知谁先说了一 声“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好象在夜空上，又好象在对
面青山上，不对好象孝子河里面传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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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二声“呜呜…”接着又三声 “呜呜……”
最后一声就象汽笛响了近一分钟„这时
风也停了，一切恢 复了静，一股冷静、
寒静，真正刺骨心痛的恐怖之静袭来了。
傅大爷说: “应了，灵验了，跟前十年这
个晚上一样，个怪物，这羊神又叫了 ......。
唉丨唉唉唉!又应谁身上啊?傅青杠的
老爷爷无神的双眼自语着。突然, “呜呜
呜”的声音变成“咩咩咩”的声音，这
声音象风又象游魂在屋顶, 在寺庙左边、
右边叫„青杠爷爷陡地从床上跪起来，双
手合什，嗑头作 揖，这声音在哪方他就
向着哪方一边嗑头一边念着：“山羊大仙
饶了我 们吧，十年前媳妇、儿子、老婆
子你都带走了，还剩下我们爷孙，要带
把我带走，我一把老骨头隨你便，留下
傅家骨血，我青杠娃传香火啊! 山羊
神……。”
第二天一大早，媒人不见了，相亲的
媳妇不见了，地里、田头、竹 林中、院
坝坝头，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在摆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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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丶“唉1 昨晚我吓惨了，你们听 见没
有山羊又叫了，显灵了，祸事不知降在
谁家，应在哪门子上啊！天 哪……！”
傅青杠爷一晚未睡，一大早做在门坎
上用皱巴的双手揉着红肿的眼 睛，点着
的叶子烟杆早已熄了没有气气，他还含
在嘴中，嘴角边上口水长流《傅爷爷有
天大心事，独孙子在矿井开割煤机，他
不放心，说什么 今天中班上了也要孙娃
子老青杠请假避祸。这老青杠说来也奇，
人称老 青杠是有来头的，他二岁前不及
人家五六岁娃娃高，但是奇就奇在、手
特别长，手与身高-样长，走路象企鹅一
摆一摆的。老青杠自从爸妈死 后十七岁
那年，身材猛长，两年身高长到一米九、
部队打篮球抬选了他丶 试用三个月后
又放回来，说他饭太大每顿吃两碗干饭
还喊饿。更主要是 手掌大，像头伸手提
着篮球`丶但是在场不知道怎么运球走，
教练怎幺教他都改不了。那篮球象長有
把把，提着篮球满场走，老青杠还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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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傻笑。气得部队首长七窍生烟，把篮
球队长叫来，臭骂一通，“快 把这个熊
赶快放走，免得影响人民军队形象。老
青杠到部队三个月就退伍了。后来孝子
河煤矿招工选 中了他，并成了割煤机手，
采煤能手，名字上了小报、广播，月月
上班出 满勤，从不耍一天。老青杠爷爷
逼着孙子耍病假一个月，这老青杠浑身
不自在，倒还真的生病两次，发高烧近
40 度。还打针输液，在发高烧: 胡话中
还说：“我要上班，挣大钱……。”老青
杠爷爷也万般无奈，他默 默念道：“船
顺风，人凭命，由他去吧。”傅青杠爷爷
又叹气地自语道：“这山羊神、这神，说
神呢，叫了几天晚上，又过了两个月已
无应验，咋的了? 这山羊还有不灵呢？”
孝子河平静流淌潺潺往东流，孝子河在
两岸的十里矿区一片繁 荣兴旺，煤仓转
运火车曰夜奔忙。在矿井深处B1 队采煤
工作面十几名矿工正围着老青扛傅三打
赌，这个说“老青杠我赌裤儿 脱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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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黑屁眼”。有的说“老青杠给班长比
吃馒头，谁吃完六个，下班就由我们替
你擦背洗澡，请吃泸州老窖酒。”只见老
青杠把熊掌似大手一挥，“好的，比赛开
始”，他大声说着。“来，老班长你吃这
个馒头”，老青杠又叮咛一句说：“天麻
哥作裁判，规定半小时吃六个' 等老青杠
吃完第五个，老班长已经吃完六个了，
“老班长赢了，老青杠 输了 ”天麻哥
说。这时老青杠吃完第六个馒头，一口
气喝了 一大碗豆浆，用大手一抹嘴，说：
“天麻哥过来”，老青杠顺手从他工作服
收出个馒头。 又从他戴的安全帽中收出
一个已变味的馒头。“谁输了，你们说谁
输了！ 哈哈我赢了！”
割煤机又轰鸣，滚滚煤炭似乌金随运输
机运出工作面。这时不知谁 喊好像是天
麻哥在大吼一声“快跑!”喊的声音恐怖
之极。这时工作面大压来了(岩层垮塌前
兆)、几分钟后只听一声巨响，如山崩地
裂、电光火闪, 烟雾腾腾，工作面金属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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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支架被天板大压，象高梁杆一样齐刷
扭断……。一场灾难降临了。地面、井
下、矿区根根神经绷紧了。B1 工作面受
大压全部摧垮，当班近三十名矿工生死
不明。国务院、煤矿部、省、 市领导到
场，经过七天抢险，救出11 外矿工兄弟，
另外8 个静静被雪白的布裹了一层又一
层，死者已经面目全非，只是从那最后
送上灵车，长长的尸身，人们才认出了
“啊他就是老青杠 ，”傅大爷被家属和
医生扶着，他老泪纵横，嚎啕大哭地喊：
“鬼山羊，你真狠啊！老天爷呀你咋不
开眼啊……。”青山、竹林山上山羊许久
不叫了，孝子河又平静了……! 这次重
垮塌事故中有一个称天麻哥的竟立下奇
功丶谁也不知他哪来神力丶用左右手挟
了两个小个子工友冲出险区，待垮塌险
情稳定后，他独自一人用双手掀开矸山
又救出三名工友，他冒险救出五名工友
的事迹传遍全国能源系统丶自己却皮毛
末伤，被新闻媒头称为救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