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我想写一写我的家人,也许叙事的方式和表达的水平有限,但是我还是希望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我的一份相思,一份感恩,一份回忆。
先从我的奶奶开始吧,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奶奶照顾我和哥哥。
我的奶奶,一个农村的老太太,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瘦瘦的身子,爷爷在爸爸9岁那年有病,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太差,因病去世了。奶奶一个女人,带着爸爸和两个姑姑一起生活,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在我长大以后有次偶然听到奶奶谈到这件事情,奶奶说,那个时候真的太不容易,但是咬咬牙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过来了。
50年代60年代,家里没有一个能干体力活的,唯一的男丁只有爸爸,但是年纪太小也干不了重活,但是即使那样的困难,她还是没有选择改嫁,因为不想爸爸和两个姑姑遭受别人的冷眼,在我的认知的世界里,无法想象在那个物资匮乏,精神文明也不高的的年代,奶奶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把她的三个孩子拉扯大的。
奶奶说,爸爸很孝顺,从爸爸和妈妈结婚以后,地里的活,爸爸就不让她下田了,所有的田里地里的重活,就都由我的父母承担,不是农忙的时候爸妈会想办法做点其他活,爸爸也会在冬季跟着村上稍微年长的长辈们去挑河工(那个年代没有机械开河饮水,都是靠人工挖),赚点钱补贴家里的开销。
从那时开始奶奶负责家里的一天三餐和照顾我的哥哥,因为一家人的努力,生活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从以前的都是土的屋子,终于住进了有砖头的瓦房里。这段经历我没有经历过,我比哥哥小8岁,我出世的时候,家里已经住在瓦房里面了。
也许是因为我个女孩,哥哥是男孩,再加上又比哥哥小了8岁,奶奶也是格外的疼我,
即使我是一个农村的小孩,但是直到大学毕业没有做过饭,家里的事情也不会做。
父母去其他城市打工,除了农耕时杰才会回家,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就是我们口中的“留守儿童”。
但是我和哥哥还是很幸福,父母虽然常年不在我们身边照顾我们,但是奶奶尽她所有的力量照顾好我们。那个年代农村的家庭真的是吃不起肉,有的小孩只有过年时候才会看到鱼肉。但是奶奶自己平时靠打草包(防洪时候用的草的编织袋)赚点钱,坚持每周我和哥哥放假的时候烧肉给我们吃,自己连肉汁都舍不得,都留给了我们。平时家里的事情从来我做,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玩,所有的杂事全是奶奶一个人承担了,照顾我和哥哥一直到我们长大。
我初三那年春季的一个早上,奶奶说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爸妈已经去其他城市打工了,那个时候电话手机还没普及,我说我去学校跟老师请假带你去医院查查,奶奶说不用,你去上学我自己去,奶奶不会骑车,走着去医院一个单程至少要2个小时才能到,当我请假完回家找奶奶的时候,她已经自己走着去医院了。记忆中是那个周末爸妈回来带了奶奶去大医院做了检查,“肺癌晚期”,那年奶奶72岁,医生建议保守治疗,妈妈担心肺病有传染,也不让我和奶奶在一个房间睡觉了。周末回家我想陪着奶奶,只能在房门外临时搭一个简易的小床。奶奶只能平时挂点水,疼的厉害的时候吃点止疼药,但是从来没有听过她疼的呻吟声音,一直自己默默的忍着,有时候疼的全身都是大汗,其实那个时候的我真不的不太敢看奶奶,每次看到她疼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形容内心的感受。
那边我初三毕业面临上高中,家里奶奶生病要花钱看病,哥哥那年夏天结婚(因为担心奶奶撑不了多久,农村有习俗,家里有丧事,三年内不可以办喜事),所有的经济负担让爸妈有点吃不消。奶奶把爸爸悄悄叫到一旁说,自己的病不看了,一定要给我上高中,不上学的孩子以后一辈子只能种地,脸朝黄土背朝天,她不希望她的孙子以后还过这样的日子,这件事情一直到奶奶去世以后爸爸才跟我说起。爸爸说奶奶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很坚决,虽然最终爸爸没有听从奶奶的说法不看病,跟亲戚借钱给我上学,给哥哥办婚礼,坚持给奶奶看病,但是这件事情在我心里种下了一个种子。
随后进入了我的高中生活,奶奶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奶奶要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托梦,第二天中午打电话回家,电话里面听到的是唢呐声,全身都凉了,挂了电话不久,哥哥来学校找到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跟哥哥回去的,不知道是怎么进家门的,这段记忆在我的脑子里是空白。奶奶离开了我们,去了另外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不用吃止疼药,不要疼的大汗淋漓,不用再为我们任何一人操心。
奶奶离开我们十几年了,有的时候在过年回家,爸爸和姑姑们想起奶奶,谈到以前奶奶的事情,我都会忍不住掉眼泪,所以现在家里人也渐渐知道不能在我面前提奶奶的事情。很遗憾,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奶奶,没有尽过晚辈的责任,除了想念和祭拜什么都做不了,我希望在天堂,你能安好!
子欲养而其不待!!!善待家人,善待身边人!!!
无戒21天日更第(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