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时期,在一本杂志中读到:何谓婚姻,即是女子发昏了,也就成婚了。当年,我还是高中生,对于婚姻,还是懵懵懂懂。
大学时,有高中好友在此期间结婚了。后来,她告诉我,婚姻,就是合伙过日子。她比丈夫小6岁。不得不那么早就结婚了。那时的我,对于婚姻,总觉得是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很纯粹的感情,有了感情自然而然就有了婚姻。
工作后,父母对于我婚姻的安排,觉得应该是门当户对。那时的我,对于婚姻,有了深一点的理解:是两个家庭的事。
结婚成家,有了孩子。在电视剧中《新结婚时代》中,有一句单词令我顿悟: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也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事,是两个家族的事。你嫁给了他,就是嫁给了他的家族。
说到家族,我的父母两边的家族虽然不很大,但也不算小。于是从祖辈的旧式婚姻,到我侄子,外甥(女)的浪漫的婚姻,我都见识了一遍。或许,对于婚姻,我也可以说说了。
说了很多关于婚姻的话题。只是觉得自己太浅薄了,虽然身在婚姻中,但面对婚姻这个庞大的命题,依然觉得自己像个稚嫩的孩童,懵懵懂懂,不得要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阅历的增加以及境况的变化,我对婚姻的看法也在默默发生着改变。曾经的那些以为在历经世事变迁后也早已沧海桑田了。年轻的时候,对婚姻没有概念。以为就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既然大家都是如此,那么所有的发生也就顺理成章了。但我对婚姻有最基本的看法。感情为先,利益在后。即使从2000年结婚到现在已经19年,我的这个想法依然没有改变。没有感情没有爱的婚姻是深渊,是坟墓。绝不能将就,否则就是对自己对生命的亵渎和犯罪。我也厌恶在婚姻里算计计较,整天盘算着自己那点儿小九九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
曾经眼里不揉沙子,觉得婚姻应该绝对忠诚。非黑即白,没有中间地带。后来发现很多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也不能用对和错来定论,这里面有太多的是非曲直,有太多的剪不断理还乱,有太多的偶然和意外,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很冗长很琐碎很混乱,像一团麻。甚至当事人自己都搞不明白,因为人的感觉太微妙,它是在不断变化中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又随时可以左右着你的思想和行为。所以,我觉得推开婚姻的门,更像是看到一座迷宫,我们会在迷宫里迷路,纠结,惆怅,痛苦,不知所措……成年人的世界都很善于伪装,善于伪装岁月静好,把婚姻中的那些不堪或伤口藏起来不与人前。其实,很多貌似波光粼粼下早已暗流汹涌,惊涛骇浪了。
婚姻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与人的本性有关。人的本性是欲壑难填和喜新厌旧的。所以才会有知足常乐这样的词语时常出现和警醒着人们。人的一生说短暂也短暂,说漫长也漫长,短暂在几十年的光景只倏忽间便已白头。漫长在时间要一分一秒地过,这分分秒秒中又有太多的变数与不确定。不管婚姻最终走向何方,对于最初的感情我们都应该抱以尊重和肯定。不应轻易否定这个过程。尊重它曾经真实美好的存在过,肯定曾经付出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我们的愿望是美好的,但是感情太昂贵太多变,拥有的时候要珍惜,实在不能在一起了也应理性看待最后的殊途。小时候看童话故事,结尾总是说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然后我会很满足地掩卷微笑。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一起了只是婚姻的开始,并非结束。他们生活真的幸福吗?性情相投吗?三观相似吗?对对方足够理解包容忍耐足够爱吗?在锅碗瓢盆平淡琐碎的人间烟火中彼此磨合的好吗?当时间卸下了对方所有光鲜的面具你还能一如既往的深情吗?我觉得一个人如果能保持十年的一如既往已经很伟大了,如果能保持三十年那几近同神,因为这真的违背了人的本性。如果没有足够的爱与责任做支撑,很难做到。
很多被歌颂的爱情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我们都以为张学良和赵四小姐是神仙眷侣吧!实际张学良这个人特别好女人。晚年张学良曾说,于凤至是最好的夫人,赵一荻是最患难的妻子,我的最爱在纽约。他的最爱是谁呢?就是蒋士云。原来赵一荻不是他的最爱。外人只是通过一些表象一厢情愿地描绘了一幅一往情深的图画。却原来远看如花美眷,近看狼藉一片。很多文学书以点概面。过于强调了爱而忽略了其他。当然,这源于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和追求以及憧憬。
我们 都是一样的人,都有相似的情感纠葛。在感情面前我们永远无法盖棺定论。因为说不清楚。陈果说,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所谓的道德约束是多余的。因为爱他便是爱你自己,而爱他和爱你自己,便是在爱我们这个共同体。只有两个人不那么相爱了,我们才会用权利义务,道德责任来约束和维持我们的关系。所以,说到底爱才是最高的道德。这是站在纯爱的立场上说的。不完全对,但我认同。婚姻关系有时很难平衡,就看以谁的角度考虑。所以,身随心走吧!别管别人怎么说,生活是自己的,自己舒服最重要。另外,我不是很赞同夫妻是合作关这种说法,“合作”这个词过于生硬,不够温情,合作不论如何共赢,都是利字当头。我理想中的夫妻关系,就是余生相濡以沫,风雨白头。我做你的眼睛你做我的拐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耍,凡事能基本做到一拍即合,适当空间,适度等待,我看你老掉牙了依然少年,你看我满脸褶子依然少女。有一句情话很动人“如果我的牙齿都掉光了,怎么办?” “我吻你的牙床。” 说到底,爱就是彼此不嫌弃,彼此都是手心里的宝。是不是很幼稚?但我的初心永远不改。一定会有一个人因为爱你而爱你,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2020.02.04 立春,宅家多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