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戈铁马铩羽而归(001)
烟雾弥漫,如同漆墨一般染黑了世界。黑暗中的世界静的可怕,只能依稀听到山涧的泉水贴着地面汩汩流淌,不时地的水滴“咚”响了水面。山涧两旁的树木也如沉睡了一般死气沉沉,只听得布谷鸟的不时尖叫,惊悚的划破了夜空。
旁边灌木丛窸窸窣窣一阵抖动后又沉寂了下去。只听得压低的碎语“将军,前方探子来报,东西南三军已袭敌军,战况激烈,我军占上风,不消时日,便可大获全胜”。被称的将军剑眉星目,虽脸上涂了泥灰,但依旧能看出是个白净少年,虽年纪尚小,只有十七八岁,但自小军营为家,立下赫赫战功,封为从二品镇军大将军,但军营的士兵却唤他为玉面将军,他也欣然接受。
玉面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雾气缭绕滋润了喉咙,被雨雾打湿的额前碎发湿漉漉的滴水。雾气太大已把铠甲里的衬衣浸湿,湿漉漉的贴着脊背很让他不舒服,但是再不舒服他也得忍着。将帅算准齐军会不甘失败会偷袭军营,想死灰复燃,军营驻扎在月牙城,城如其名,依山傍水而建,坐北朝南,处于盆地之中。北面大山直插云霄,地势险恶,山峰向北连绵百里有余。与南山遥遥相望,东西南三面则是护城池围绕。玉面将军带卫兵巡逻时看着山下的月牙城心中满是欢喜,城中房屋错落,街道宽敞,临近中秋,街道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看着别有一番景像。随从阿胖也呵呵直乐,“将军,将军,俺看这个月牙城可像俺娘包的饺子,”众随从都被这句话逗乐了,可不是么三面环水的不像饺子在锅里么。后来的玉面将军再想起这句可笑的话却再也笑不起来。
老将帅派左右将军,左右前锋分别领军一万埋伏东,西、南官道,大军未启程,将帅老头却秘密给了自己三千兵马让其先行在北山山涧埋伏,以防不测。如若齐军真从此过,敌军大营少数也得一万军马竟批给自己三千将士,这怎么可能完成,还逼自己立下军令状,消灭不了齐军自己就得奉上项上人头。更何况派军三万有余出城,城中只剩一万将士,如若齐军攻破防线,一万将士如何护城保卫这一方百姓?老将帅摸着胡须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想起临走时将帅那老头挥着小手绢挥手送行,故作悲兮的老脸下依旧掩盖不了狐狸般狡黠的笑。玉面将军脖子就跟吹了冷风似的打了寒颤。
玉面将军想到这就愤愤的咽下嘴里的干粮,扶了扶头盔,自领命后,自己便连夜率军绕过三重山,为了不让齐军发现自己的行动,走的都是山涧小道,为此寻来一山间猎户领军前行,绝涯峭壁,山涧小路。看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两旁灌木郁郁葱葱,两峰之间有一丛细水潺潺流淌。杂草乱生,怪木横石。玉面将军变让士兵身处上游,搜集滚石,潜伏此地。齐军探子来打探时自己已在这埋伏了许久,故未被发现。今夜大雾弥漫,更易隐蔽,只是苦了这帮弟兄,怀里发馊的干粮也早已吃完,饿了就吃野果,野草裹腹,运气好了也许跑到身边一只兔子,或者草蛇。捉起来就剥皮生吃。还好这支队伍平时是自己严加管教,恶劣环境下也能绝处逢生,保存体力,以应外敌。待到驱寇出境,必带兄弟安然返乡共享富贵。
“魏参将,让兄弟们继续埋伏,等到大军获胜,擒获贼人,犒赏三军!”旁边一将慢慢匍匐退去,两边的灌木如轻风,吹拂枝叶晃动,片刻就静止不动。
夜静的可怕,猿猴涕哭,鸱鸮惨叫。一只鸱鸮围着玉面将军头顶旋转,不时的咕咕尖叫,叫的人头皮发麻,魏参将摸索到玉面将军旁眉头紧缩,呐呐几句“将军,民间都流传鸱鸮个是不详之物更甚夜晚闻啼,不是好兆头啊”。
还未听得玉面将军说话忽听得溪水哗啦,山底晃动着星星火把,照的黑压压的一片,刀兵剑革摩擦的噌噌声,马儿的喷嚏声从远传来。玉面将军眉头紧缩,双眼在黑夜中熠熠闪光。
“报将军,前方敌军来袭”。
“可探多少人马?”
“大概两万有余”。
“再探”探子领命拱手退下。玉面将军望向那星星之火沉默不语,腰间的佩剑却已剑柄出鞘。魏参将焦急的正准备问玉面将军对策,忽得探子来报“将军,前方探实,正是齐军人马,萧得坐帐。敌军人马两万”。旁边的吴参将虽二十出头却老气横秋,对玉面将军拱手说道,“将军,看来老将帅失策,齐军给我们唱了空城计,东,西,南官道实为诱饵,,迷惑我军,实则想围魏救赵,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