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题记
晚风乍起,惊鸟四散,映着满阶的清辉,照在院中一株千年沧桑的银杏树上,一袭素白的身影在婆娑树影中穿梭,冷风拂面,却只是凝望前方寂夜中的把盏油灯。
油灯置于四方桌上,有僧庐包庇,不致灯火明灭分期。
雨绵绵,细如烟,点洒茅檐,听得见的是雨声,听不见的是年华流逝。待得茅檐浸透,似是又过双十年,双鬓星星也,听得见的是僧庐内的叹息,听不见的是碌碌无为的可悲。
停杯换盏间,笛起萧忆赋轻吟。回首望,酒楼中,歌舞升平,红烛明灭,罗帐飘摇。鲜衣少年端坐在酒楼之上,不知是谁家翩翩公子,嘻笑怒骂揽尽江湖事,一方天地近在唇齿,看那雨帘中,那如柔荑的手,如凝脂的肌肤,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眼,少年渐沉醉。一切不知何来,也不知何往。
呼!卷起悲凉西风,断雁鸣叫。客舟有壮年之人,招呼着,“上船否?过江否?”前面歌楼欢笑,身后僧庐叹息,在侧客舟中,人如同雨水打在江面上扬起地水雾那般朦胧,竟是茫然与绝望。韶华已过,劳命天涯,而立之年听着悲凉的雨声,听着命运弄人。
一曲未落,而韶华已逝,等不及帐落歌止,等不及客舟泊岸,更等不及断想僧庐。倾听一曲雨,绕耳的正是自己的生命,正是岁月齿轮隆隆碾过的声音。
有吟诗人,依着似木箸缓击杯盏的音律,缓歌,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梦醒,我呆呆地看着窗外,这一季又是花落时,流年可真是碎茶在地,清香久久未消散,那拾起的绿烟却是倏尔即逝,渐凉。
打开网易云,点开了那首心悦的歌曲,“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谁踩过枯枝轻响,萤火绘着画屏香,为谁拢一袖芬芳,红叶的信笺情意绵长,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愿化一双鸟儿去飞翔,任身后哭号嘶喊着也追不上。”远行吧!奋斗吧!这一路走过,如岁月的枯木碾碎后,加上时光的清水,成了一纸的澄明,不管曾经的颜色是什么,一泼墨,便能渲染出隔世离空的色彩。
这沙漠浩瀚,没有尽头,一如我们脚下的路,只要走在上面,就要执着的追求与奋斗,把它走完,哪怕不知尽头何方,哪怕不知方向何往,哪怕心中也忐忑害怕,可……若不亲自走完,总是会不甘心的,或许那里盛开着无边际的罂粟或者薰衣草,红色或者紫色,如同海洋。
我们总是会回到故乡的僧庐下,默默地听着雨水打在小时候骑的石狮子头上,一生的事如走马般在脑海里经过,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或者哀伤。
用尽全力去奋斗吧!这样当你老了之后在僧庐下听雨的时候,你才有那些走马般的瞬间在脑海中流过,你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