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写下些什么了,那挂在心中很长时间的《无忧岛的传说》被束之高阁。还是写些什么吧,无论什么,就是近来的生活、感想、思想。无论如何,留下些许文字提示着这段日子,我还是个活生生的存在。
前不久突然发现,每日经过的路线上有一家咖啡店,墙外贴着这样一句话:在人生的转角处,等您……印象当中,是最朴素的白底黑字,以及最常见的宋体,或者黑体。
一句相当容易和心灵产生共振的话,仿佛煞那间,那间没有去过的咖啡店的样子,在脑中浮现出来。
那里应该没有太多人,光线是暗调的,桌椅也是暗调的。挺大的空间中,每个座位之间的空隙应该非常宽敞,零星地坐着一些男人和女人,没有孩子,且都是常客,用精确的方法来计数的话,也许只有低于百分之三十的上座率,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家店生意清淡凋敝,而是表现了另外一种“格调”或者“品味”,我不希望那是过于精致的小资情调,这里应该不至于如此虚伪做作,我宁可那是一种孤芳自赏、曲高和寡的冷清,水仙花那样的清高,当然,也许还有那渐远但不息的叹息声,由心中发出,有如蝉鸣那样,在心中吵闹而寂静,在这里,水仙花和他的爱慕者,以及多情的曙光女神所爱的人类情人,被叠合在了一起。
言之无物,一贯的言之无物。文字和灵魂一起开始飘荡,能指开始游离于所指,文字也许仅仅停留于表象,看起来空洞无义,但是还原到其本真面目,一如海德格尔所言:语言是存在本身既澄明又遮蔽着的到来,那又会是怎样呢?我不知道,我能明白的仅仅是语言的本来面目对于当下实存也许已然成为了一个异类,反之亦然,当下实存相较那本真语言是个异世界这个由量变累积而发生质变的世界是个异化了的世界,这异化已经发生了很久了,而且不可逆。考虑到语言在世界面前的寡不敌众,我只能判定语言是个异类。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判定呢?于是,我只能强调心中的信念——看似羸弱的语言当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蚍蜉也许终有一日能够撼动大树,希望不必等到末日审判之时,也或许,那就发生在最后的审判之日,这些都是我的猜想。
回头想来,那最后一个“您”字,也许改成“你”更好,在人生转角处,等你……
敬语的“您”,虽然笔画多了,也意指对象,却和本身的第二人称相去甚远,世故、或者褒义的尊敬都是人类给语言后加上去的负担。这里应该用上最纯粹的第二人称,“你”,透着些亲昵,透着些暧昧,仿佛是一个早就说好的约定,仿佛是一句耳边的呢喃。
你,就是你,我就是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