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似乎很喜欢这类离开家乡寻找自己的故事,《布鲁克林》里的 Eilis离开家乡只身前往美国寻求新生活,为了母亲短暂回到家乡才发现真正的自己其实在美国,回去地义无反顾。而本片《伯德小姐》却明显没有那么沉重,或许是因为她是在青春期的尾巴。青春期的大多数痛苦都更像是一场阵痛,它总会过去,他总有尽头,不像成年后的世界,有些痛苦会跟随你一辈子永不消退。
年少时我们有各种名字,同学起的外号,好朋友起的昵称(甚至还会根据日常写一些中二的故事),当然还会有给自己起的名字(我在中二的年纪很喜欢“森”这个字,于是在我日记每一篇的结尾都会出现一个浮夸硕大的“森”字),比如Lady Bird。我们都觉得自己是这个疯狂世界的独特存在,所以也该有一个不普通的名字,但到最后,当我们长大成人,离开家乡,才发现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Lady Bird只是很中二的名字,Christine才是我们自己。
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部电影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和最好的朋友吵架,再发现对方的不可代替,一起吃零食笑声掀翻屋顶;开始有了喜欢的人,和对方接吻做爱做的事,或者幻想爱做的事;和父母吵架,不理解对方的不理解,质疑父母的爱并拼命逃离,似乎只有逃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可事实上我们总会后悔,当我们离开过上了什么都要靠自己的生活,才开始怀念家,那个不需要自己思考一日三餐,不用考虑电费的地方。父母想让孩子少走弯路受人仰慕,而孩子想要尽快体验成人的生活,抽人生中第一支烟,对喜欢的人献出自己的初夜,尽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谁都没有错,一个是体验多年人生后的劝告,一个是初入人生的期待,你不能让一个中年人去过青少年的生活,就像你也不能让青少年提前进入中年生活。总是要经历的人生部分,Lady Bird也最终都会成为Christ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