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鸣着,
天凉好个秋……
珍藏了太多爱的讯息,
能够建筑一个家吗?
折了满盒子的小鹤,
却无法改变它纸质的脆弱。
梦中的小屋,
还在做着生不了根的幽梦。
可是我――
梦里亦知身是客。
家是什么?
一座城市吗?城市充其量可以称之为故乡。“近乡情更怯”,越是靠近故乡,内心那份感伤反而越沉重。尽管有时故乡可以给人以莫名的亲切,但故乡的概念毕竟模糊,依稀梦里的记忆,总难连缀成家的样子。
一所老屋吗?记忆中的老屋确曾盛满我儿时的欢笑。那前后园的果树,那屋檐下滴水的冰凌,那傍晚灯下的絮语,那深夜沁人的卷叶莲的清香,总是在我心头萦绕。但老屋早已易主,否则,没有了倚门望子的白发亲娘便也不是家。
姐妹亲情吗?老姐似母,总是无微不至的关注生活,也曾苦口婆心地规箴得失,更因心手相牵而默契连连。但姐妹各有人生,姐姐不是家。
那么,家是母亲吗?母亲在日,尽管老屋易主,尽管多停驻在姐家,但每到假日,亦必归心似箭,恨不横生双翅;而今,尽管心内思念如煎,却不自觉的一推再推,回乡的心境也不比从前,焦渴中永混杂着几许忧伤。
于是,更觉自身似一叶飘萍,再无半点安定的温暖。